夕阳洒金之时,带着淑太妃消息的信鸽终于飞到燕王府,侍女捧了信筒便来交给偏房中的陆挽澜。
看完上面的字,陆挽澜摸不着头脑,母妃怎么忽然之间传这个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
“回王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侍女自是看不懂其中奥秘。
见王妃朝自己摆摆手,没别的吩咐,便退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信笺,又瞟了瞟萧晏之前日里给自己的一叠文书,陆挽澜幽幽叹了口气。
需得找个机会和四哥见一面才行,可萧晏之不让自己和哥哥们见面,有些麻烦。
正盘算着如何是好,迟铮在门外求见:“姑娘,属下把人带来了。”
“让她进来!”陆挽澜急忙回了一句。
抬手刚接过小喜递来的王府下人名册,一个身着木槿色侍女服饰的瘦弱女孩,便被迟铮单手拎了进来:
“姑娘,就是此人吓走了海东青。”
见她不敢抬头,只是浑身颤抖地跪在陆挽澜前头,连请安的声音也是细若蚊蝇:
“奴、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陆挽澜没有说话,将那名册又递回到小喜手中。
对自家姑娘的意思在明白不过,小喜不慌不忙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
“抬起头来!”
女孩缓缓抬头,瞧着约莫十二三岁,一张纤瘦的瓜子脸透着些羸弱的枯黄,虽不如小喜这等贴身侍女描眉涂粉,可清秀的面容看起来还算顺眼。
可是这种伪装,并没有让伶牙俐齿的小喜软下语气,她抬眼看着房顶吊嗓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梨影。”
“你会口技?哪儿学的?”小喜弯眉一挑,专拣重要的来问。
梨影战战兢兢又低下头去:“奴婢,奴婢小时候跟着叫花子靠学鸟叫讨饭吃,后来一个杂耍班子的班主看奴婢能赚钱,就把我买走教了些别的玩意儿,平日里给人家演个口戏。”
“那怎么没继续在杂耍班子里待着?”小喜顺势问下去。
“后来连年大旱,穷苦人家没钱听口戏,有钱人家改看本戏和折子戏。班主看奴婢没那身段和嗓子,就把奴婢卖给人牙子了,年前进到王府做杂事。”
听二人又说这无关紧要的旧事,陆挽澜轻咳了一声。
小喜便又掐着腰朝前头走了两步:“那你跟丹巴七部有什么关系?”
“丹巴七部?王妃,王妃奴婢冤枉啊。”
梨影一听自己竟是被怀疑,与大周的宿敌有勾结,想也没想就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
“奴婢跟他们真的没有关系,真的没有。”
“你跟他们没关系,那为什么他们没有杀你?”
一直站在陆挽澜身侧凝眉不语的迟铮,却于此时问了一句。
她冷眼瞧着地上瘦小的身躯,又转头看向陆挽澜:“姑娘,此人口技能将训练有素的哨鹰军唬走,绝非只是普通把戏,可是土骨论·海灵明明有机会杀了她,却不知为何,没有动手。”
“奴、奴婢不知道……”正欲继续磕头,可梨影面对迟铮的发问,却怔住了。
回想前日夜里,自己将那些老鹰吓走后,一个满头小辫子又凶狠的女魔头就从前院飞了过来,她明明用鞭子缠住自己脖子把她从树上拖下来,本以为自己肯定活不成了。
可是,未等迟铮弯刀飞来,那女的就松开了自己。
“还不说实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喜见这丫头如此不识好歹,便从一个青瓷宝瓶中取了鸡毛掸子,要来个严刑拷打。
“王妃明鉴,奴婢真的没有通敌啊。”
梨影不知如何辩驳,只能不停的磕头表示衷心。
眼看那鸡毛掸子就要落在这丫头的身上,陆挽澜忽地见她脖颈上有一道红痕,便喊了声:
“停!”
“姑娘?”小喜手臂僵在半空,回头定定望着陆挽澜,见自家姑娘眼神示意,便退到一旁。
看着梨影满脸泪痕,陆挽澜理了理银红色的裙裾,抬步绕着她转了一圈。
就算一个人的口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