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二次落发为尼》被他讲得柔肠百转,直戳心肺。
在场的众人,无不被这女子遭遇和忠贞所打动。
就连坐在陆挽澜斜上方的贾达方,也感动得泪如雨下,吓得陆云昭顷刻间手足无措起来。
这位仁兄不是有龙阳之好吗?怎么也会被这故事中的男女之情给虐成这样啊?
“呜呜呜~~~”
贾达方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嗔怒地看着眼前陆四爷一双桃花眼:
“昭昭哥~中秋团圆之夜,你和帆帆哥把人家扔在龙宫画舫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人家,呜呜呜~~~”
陆云昭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了拍他肩膀:“嘿呦,兄弟啊,我们这不是……”
可这举动显然惹得贾达方更不高兴:“你叫我什么?”
“叫什么?”陆云昭惊讶地吞吞吐吐,“兄、兄弟啊!”
“呜呜呜~~~”听到这话,这位仁兄便又扭动着水缸似的身子,“那天,那天你明明叫人家方儿,现在竟叫人家兄弟,这才几天就不认账了!”
陆云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虎躯一震,连忙伸手制止:“不是你说清楚,我干什么了啊就不认账?”
“你、你自己做过什么、你最清楚……”
“什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动静越来越大,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灯光虽昏暗,可四哥熟悉的声音还是被陆挽澜听了出来。
没有顾忌旁人异样的眼光,她抖开折扇起身,一屁股坐在陆云昭的对面:“哟,这不是陆四爷吗?好久不见。”
“小……”陆云昭被贾达方扯着衣领,转头一看,险些惊掉下巴。
贾达方本来没把这个小白脸当回事,本欲再闹,却听“咣当”一声,一把未出鞘的弯刀被迟铮重重拍在矮桌上。
震得他手一松,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捏着手帕擦了两下脸。
陆云昭干笑两声:“安公子,你怎么来了?”
“哦~哈哈。”陆挽澜报以尴尬的轻咳,“我自是有生意要找陆老板谈,方才经过天福楼,就看到您二位来这了,便跟了来。”
见四哥点头,便又收了折扇指向贾达方:“这位仁兄看着面生,陆老板可否介绍一下?”
“哦~这位是江南来的富商,贾达方,贾老板!”陆云昭熟稔地客套起来,“专做棉绢生意,我们还是在中秋时候,认识的。”
听到四哥这么说,又见他拼命对着自己眨眼,陆挽澜瞬间明白过来。
赶情这个假大方,是龙宫画舫里和谢怀津做棉花收购生意的。
陆挽澜随即站起来,恭敬地行礼:“哎呀呀,贾老板威名,安某真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一回,实乃三生有幸啊!”
“哎呀~别听昭昭瞎说~”贾达方见这小兄弟这么给面子,也不谦虚,“除了棉绢生意,我还做水产、生丝,不过都是些低端的玩意儿,跟陆四爷可没得比!”
说话间,一记媚眼便又飞向了陆云昭头顶:“不过话说回来,现在那肥蟹在京城是千金难求,昭昭来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见他终于恢复正常,陆云昭趁热打铁:“那按照咱们刚才说的,五百只公蟹,五百只母蟹,五百两银子。”
“什么?!”
陆挽澜听得瞠目结舌,这贾达方不是明摆着敲诈吗?
正欲跟他理论,却听中间台子上又吵了起来。
临近的几张矮桌旁,几个富家子弟叫得最欢:
“说书的!这贞洁烈女的戏我们都听腻了!能不能说上一出红杏出墙啊?”
“就是就是!”同桌的人连忙接话,“再来一出水性杨花!”
听到这边起哄,远处的几桌似乎是明白他们意有所指,亦是开始哄堂大笑。
只见那白衣小生冷着一张脸,回了两个字:“不会!”
正欲下台,却被几个黑脸小厮拦住了去路。
方才那人又道:“不会不要紧,现成儿的戏摆着呢,名儿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王妃虽嫁犹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