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晴此时也狂妄地不成样子,“想跟我们七姐抢燕王殿下,痴人说梦!亏你还是个郡主,说出那种话来,当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她们虽骂声不断,却没能激怒这珑格郡主。
反倒是她面前的侍女,眼中倏地放出野兽的锋芒。喉中只发出一声闷吼,便惊得王家姑娘的马儿扬脖颤鸣。
王雪浓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只能奋力调整着缰绳,稳住连连退后的马儿。
紧随其后的几个少年将军纷纷过来帮忙。
他们见这球赛尚未开始,对方竟这般欺侮大周的姑娘,更是愤怒:
“雪浓姑娘别怕!他们不过是大周的手下败将,今日还敢耀武扬威,我们定打得他们找不着北!”
“就是!让他们尝尝我们京城五小侯拳头的厉害!”
捻着兰花指的平南侯嫡子沈猛,急忙纠正这人的说辞:“是四小侯啦!~”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几人,那定北侯嫡子李傲棠,可不就是死在丹巴七部人的手中。
一时间更是怒发冲冠:“对!今日就打断他们的狗腿!为李公子报仇!”
“还有付东页付大人!”
“对!让他们血债血偿!”
这三位刚从战场回来的侯爷之子,向来目中无人,脾气是一点就着。如今难得攀上几位王家姑娘,连带着国仇家恨瞬间冲昏了头脑!
远处不明真相的观众们,见他们挥舞着球杖尽显雄风,更是热血沸腾。
爆炸般的欢呼呐喊声,登时响彻整个球场的上空。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萧靖禹收敛眸中冷芒。似是拉家常一般,对乌伦格世子扯着脖子炫耀:
“那次朝贺,你们丹巴七部也是八人上场。纥石烈·帕尔木带着七部顶级勇士,都没能打过朕的五个弟弟。要知道朕最小的弟弟燕王,那时候才十八岁。”
“哦?”乌伦格世子侧目而视,“那圣上的弟弟如今怎么不见一人?”
这话将萧靖禹问住了,他所说的燕王,就在上一刻刚刚离席。
握着酒杯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杯中清澈酒浆蓦地溅出了来,洒在桌上。
于下方侍奉的刘元海见状,急忙抬起袖子抹去酒渍:“圣上~兵部尚书谢大人有事启奏。”
“何事?”
“谢太傅年老体弱,现下还未到哨鹿围场,谢大人纯孝,请问圣上可否让其带人一路相迎。”
萧靖禹重重呼出一口气:“准了,告诉他不必来谢恩。”
“是~”刘元海轻轻应了一声,又甄满酒杯,“只是燕王殿下,出了马场没回营帐,说是惦记着豫王殿下的腿伤,一道往京城去了……”
听完刘公公的话,萧靖禹眸色微变,轻抬衣袖端起酒杯,继续回答乌伦格世子的问题:
“朕的弟弟们,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笑意更浓:“今时不同往日,对付这几位,还不用朕的兄弟出马。”
乌伦格世子听罢,亦是回以明快的笑声:“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两人犀利目光碰撞之际,便听球场上重鼓擂起,烈马嘶鸣。
二十四面红底镶金边的锦旗,在万里无云的碧空中飒飒舞动,只等进球之时插入旗墩。
十六位球员,紧盯着发球官员手中的红色皮质圆球,蓄势待发。
只听铜锣“哐啷”敲响,发球官员将红球抛入空中,同时大喝一声:
“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