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皇后面前,大喊:
“护驾——护驾——”
现场登时混乱不堪,台阶下头的太子萧方霁见状,扔了手中的灯盏便欲上前:“父皇,皇祖母……”
却全然没注意身旁拿着火折子的小内监,正一脸邪笑地走向台下的红木箱子。
可还没等他将火折子扔进那箱子,便听“砰”地一声。
一颗铅弹破风而过,拖着赤焰打碎了他半边颅骨,红红白白的液体混着黑火药末,将莹白的汉白玉台阶染得腥红一片。
巨大的枪响震得所有人霎时间屏住呼吸,抬眸望去。
只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内监只剩半拉脑袋倒在血泊之中,恐怖的景象冲击着众人的眼球,令人头皮发麻。
干呕之声亦是不绝于耳。
萧方霁回头,满脸愕然。
却见一名身着铠甲,手拎火绳枪的将士从黑夜中猛地闪现,跪在那红木箱子跟前:
“末将神机营左哨守备,救驾来迟,请圣上恕罪。有叛军埋伏于此,他们在这红木箱子里放了黑火药,末将现在就将其撤离。”
皇帝萧靖禹没有说话,只是阔袖一甩,示意这左哨守备下去。
可他眼中却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神色。
神机营左哨军。
在十七渡口传回的消息中,是与燕王一起谋反的存在。
可这区区一个守备,竟能突破左右掖军的重重关卡,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一枪击毙了企图炸毁这里的叛军。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么右哨呢?豫王呢?又会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萧靖禹不由得抿了抿薄唇,瘦削的脸上在暗夜之中蒙上一层冷霜。
可他的所思所想,身侧官员并不知晓,只以为有叛军兵临城下,急忙簇拥着皇帝进言。
“圣上,现在如何是好啊?您先进殿躲一躲吧!”
“是啊圣上!太后娘娘!此时危机四伏,快快调兵来护驾呀~”
“哎呀~兵部尚书谢大人不在呀!”
……
身后女眷们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见自家父兄都如临大敌般紧张,登时被吓得尖叫着拥成一团,全然没了大家闺秀的骄矜持重。
回想前不久花炮局爆炸,虽然比之更加惨烈,可到底是在城南离自己相隔百里,远不及这近在眼前的惊心动魄。
况且,这可是哨鹿行宫啊!
当着圣上和太后的面,便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这不是要造反又是什么?!
若是真的有叛军攻入,自己岂不是要命丧于此?
一想到这,不经事的年轻贵女便又掩面啜泣起来。
“呜呜呜~怎么办,我不想死在这啊~!”
“我想回家,母亲~快让父亲送我们回家吧~”
恐惧的情绪自来会传染,尤其是在如此动荡不安的环境之下,更是携带致命的危险席卷着众人大脑。
那两位王家姑娘顿时哭声震天,扰得人心更是动荡不安。
“早知道我就留在绛州!不来京城了!呜呜呜!!”
“六姐!怎么办啊~~”
置于人群中的陆挽澜,看到爆炸方向正是四哥所在的膳房,本就心神不宁,再听到这些人的哭闹,胸中怒火“噌”地窜出,转头又照着那王家六姑娘的脸上掴了一巴掌:
“慌什么!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