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了。”
“谢太傅慢走。”岳冲拱手一礼。
谢弼眼中含笑走出营帐,待瞥见身侧一席官袍加身的兵部尚书谢怀彬时,登时变了脸色:“不成器的东西!”
说完便去了另一个营帐。
“父亲大人!”谢怀彬慌忙跟进去跪在谢弼面前。
“为父三年前离京之时,把这兵部交给你,就是为了让你结党营私,篡权夺位的吗?!”谢弼说完,便将一封盖了兵部朱印的调令和半边兵符扔在谢怀彬脸上,“若不是为父派人截下这些,谢家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可就要因为你!掉了脑袋!!!”
谢弼虽咬牙切齿满面怒容,可到底是在军营中,说话时还是收了音。但这凛然的气势,却已让谢怀彬不敢抬头,只抖声回复:
“孩儿,孩儿也是谋划多时,那豫王志在必得,外头孔明灯已经亮起来,必是已经得手…”
“住口!!”
谢弼喝住这逆子的胡言乱语,起身行至谢怀彬面前垂眸,气得怒极反笑:
“你以为圣上不知道你们私下里做的这些龌龊事?那外头岳总兵的佛朗机大炮你也看见了,若豫王敢起兵造反,即使有神机营左哨和山西守备军,也是白白送死!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鬼迷心窍!”
“孩儿要除了陆家,除了燕王!”
谢怀彬亦是掷地有声:“孩儿做这些,亦是圣上授意!若是能借豫王之手把这些乱臣贼子除得一干二净,孩儿纵使被千夫所指,也无怨无悔!”
“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谢弼冷哼一声,“你可想到乱臣贼子尽除之时,亦是谢家鸟尽弓藏之日!”
谢怀彬哑口无言。
见谢弼端坐矮几前:“豫王若胜,从他因咸布案查到津儿身上,就能将他送入死局的作派,就知他绝不会留你。他若败,无论哪方势大,你此番作为也不会再有盟友。谢家已被你带进了死局。”
“父亲!您都知道了?”提到谢怀津之死,谢怀彬黯然神伤,“怀津之死疑点重重,敏敏今日传来消息,说是豫王所为,孩儿虽不懂得断案,可……”
“罢了!”谢弼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津儿命丧谁手不是你我说了算,要看圣上决断。”
“……”谢怀彬复又低头。
“为今之计,便是让他们自己闹起来。”谢弼思索良久便又低语,“传个消息出去,就说圣上早有裁撤山西守备军,改扩营兵之意,那都指挥使的职位可是连个营中的守备也不如。”
谢弼话落,谢怀彬已用左手写完密函,装入信筒。
待密函送出,帐外霍地炸起一串炮弹,震得天地为之一颤。
谢怀彬冷眼扫过四个浑身漆黑的人影,见他们叫嚣着走进岳冲营帐,其中似乎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本欲探查是何方神圣,可帐中老父亲等待,他不敢逾越。
回到谢弼身旁,只见面前摊着一封奏折。
“为父已帮你写了陈情奏表,今日过后你就去圣上那负荆请罪。”说完便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那咸布岂是你能碰得?就为了蝇头小利!”
“孩儿做这些也是无奈之举,上个月敏敏被燕王妃累得捐出二十万两膏火钱,我若不铤而走险,只凭俸禄…”
谢弼抬手制止:“好了!幸好沾染不多,不然扯出那件事…且看那蔡察什么情形吧。”
“他走不出十七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