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引起轩然大波!
谢家的庶子谢怀津死于非命,若不是前几日京城暴雨,尸身也不会在城南的黑庄岭被冲出来。
那顺天府办案效率奇差,至今也没查出凶手是何许人也。
众人料定谢太傅不管今日出席寿宴是何原因,都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可任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竟是来替那苦主认罪的?!
认得还是贩卖私盐,结党营私这种杀头灭族的泼天大罪!
他莫非是老糊涂了?!
而说起贩卖私盐,结党营私,殿中气氛便又瞬间僵滞,数道冷沉的目光射向谢太傅身躯,又将猛然泛起的杀意掩藏殆尽。
“你说什么……”
皇帝萧靖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陆云礼传回的密函上,字字句句皆指向豫王为杀人凶手,可这谢太傅此时将更大的罪名揽在谢怀津身上,究竟寓意何为?
是想为豫王开脱?还是想要为他掩饰?
“私盐?结党?谢太傅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臣虽老矣,可还没有老到辨不清自己所言所行。养不教父之过,臣自知庶子犯下滔天大罪,今日便由臣这个做父亲的,代为受过。”
谢弼抬头,面对圣上愈发阴沉的目光,投以悲戚的神色,将手中折扇呈于内监总管刘元海,待萧靖禹翻看折扇,便开始详述内情:
“此扇为庶子从客云来斗酒贩盐后,从不离身之物。扇面看起来与普通绢扇无异,却是贩卖私盐的载体,又名棉绢。将棉绢在极浓的盐水中浸泡风干,做成咸布,便可混入绢布中神不知鬼不觉运送出去……”
他话未说完,整个鹿霄殿便如同沸油中泼入冷水一般,炸开了锅。
“咸布?那不是开国时候军营中的物资吗?”
“我知道,我家祖父行军打仗时,还喝过用咸布熬的汤呢!”
“这种办法贩私盐,亏他谢家的庶子想得出来!”
“……每月初六,那客云来斗八仙的游戏,便是买卖双方进行私盐交易的局。”谢太傅并未理会身边的干扰,仍是继续高声道,“庶子在八月初六售出一批咸布,买方正是我大周将军家眷,亲王之妻!”
他话音刚落,便见殿内数道冷芒齐齐射向女眷一个角落。
陆挽澜只觉头顶强压落下,似有千金之重。
客云来,斗八仙,咸布!
她自是知道那日谢怀津在场,咸布的卖方是他谢家不假,可买方明明是丹巴七部的珑格郡主!
如今这谢太傅竟在这里颠倒黑白,到底是何用意!
可他到底没有指名道姓,自己总不能在这时上前辩驳。
见皇帝萧靖禹将那折扇展开,言语不悦:“空口白牙可有证据?”
“回圣上。”谢弼恭谨行礼,言语中再无悲恸,“八月初一,陆家供给燕北和辽东的军盐在运河上遭到盗匪,不但数百担食盐尽入鱼腹,连同盐引也一同失窃。若不是倒用私盐填补,臣想不出有何种办法能瞒天过海!除非……”
“除非什么?”萧靖禹霍地阖上折扇,眸光没有丝毫温度。
“除非,陆家有人仗着自己是山西巡抚之职,勾结布政司众官员之首收拢盐引,专供他陆家经营所用!”
话音刚落,便听身旁段临跳脚大喝:“放你娘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