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确,我亲耳所听。”姚松鸣说完,无端拧了眉心,“想不到这些宫人竟是胆大包天,贵人好歹是太子生母,现在人还没断气就直接丢出宫外,也不知圣上是否知晓此事?”
“圣驾明日入京。”陆云礼拢了拢肩头狐绒斗篷,“付贵人的事若真是王皇后所为,想来圣上定不知情,不过......”
“不过什么?”
“本官总觉得此事错综复杂,还是要等贵人苏醒才能问个明白。”
“说得轻巧,满城医者皆语无药可医......”
姚松鸣未等说完,便听堂内嬷嬷惊叫着跑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团宣纸:“大人!大人快看!这是那榻上姑娘里衣里藏着的。”
陆云礼接过展开。
上头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再看署名,正是五弟陆云归!
“这上头是一张药方,记录的病症与付贵人一模一样。”陆云礼转头看向姚松鸣,“不过这药方,却是他给谢贵妃开的。”
陆云礼说完,就让人去自家药铺抓药。
他虽担忧榻上之人安危,可看到这张药方上标记的日期时辰,却还是感到欣慰:见了这字迹,便可知云归是安全的。
只是,单从这张药方来看,就连谢贵妃也染上了与付贵人同样的时疫,宫中凶险程度可见一斑。不知宫中可否有人主持大局,若还任由时疫蔓延发展,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而既有付贵人在此养病,那刑部衙门里的人便不能出去了。
思及此,陆云礼急忙命人就近采买遮面用的面纱,分发给衙门中正在整理京城大案卷宗的刑部、户部官员。又让人在衙门各处,焚烧艾叶和苍术等药草,将浓烈的烧酒泼洒在院墙四壁用以驱疫。
姚松鸣本想回家将消息通知父母,可又想到身染时疫的付贵人,正是自己从乱坟岗带回,便自觉地留在陆云礼为他单独准备的房间。
见陆云礼与自己一同进门,全然不顾屋外的嘈杂声响,直接铺纸提笔开始写信,便有些惊讶:
“末将自来只知陆大人破案是个中高手,不想大人对驱疫一事竟也是轻车熟路。”
陆云礼轻笑着提笔:“轻车熟路不敢说,不过是舍弟的师父教授舍弟岐黄之术时,本官好奇听了些皮毛罢了。”
言毕,两人不再说话。
陆云礼此时只觉形势迫人,虽然飞鸽传书在一定程度上会有传播时疫的风险,可他还是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一来,是需要让奉旨驻守京城的神机营中军参将和都察院左都御史知晓此事,并派人进宫驱疫。又需要顺天府衙门众人到京城各处关注时疫发展,以防京城沦陷。而他生怕自己一家之言不起作用,又命人取了官印送去自己的老师段临府上。
有老师在,想来百官定会鼎力相助。
再者,便是让回京途中的小妹陆挽澜原地休息,等到事态平息再启程,以防止被时疫所染。
只是让陆云礼没有想到的是,陆挽澜听到唐风向萧晏之禀报五哥陆云归的情形后,便直接命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此时,燕王府和定国府的大部队,为免冲撞圣驾,已经到了城南的一片荒地暂时休整。
一大清早,陆家灶上的伙计便升起炊烟,给家主做早膳。尤其是三爷交待的面果儿,这两日更是顿顿不落,只是这一次,当伙计算好时辰去掀蒸屉时。
却发现,蒸屉中的面果竟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