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要勤洗手,勤换衣物。”
“营帐每隔半个时辰就要通风,外头还要撒上石灰。”
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地听着,都没想到陆挽澜这个国公家的千金之躯,竟然懂得驱疫之法,而且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可有些方法他们闻所未闻,又麻烦的很,也不知是否奏效。
不过好在陆家上下都是惟命是从的人,只要家主吩咐,便就立即执行,丫头婆子在陆挽澜来这之前就已经跟小喜学着做口罩了。
小厮们也开始翻箱倒柜,将自家四爷赏赐的棉衣拿出来,留给染病的人换洗。
远处的灶台上,几口大铁锅里的水也咕咚咕咚沸腾起来。
萧晏之听陆挽澜一口气说完,将几张素笺收进胸前衣衫,并没有追问她是怎么懂得这些,只缓声道:
“好,这些本王都会安排,现在你必须离开,先回定国府找你六哥,本王安排好一切就回京找你。”
他必然是要回京的。
山西守备军才因叛乱被诛,就有人等不及把时疫传入宫中,看这密而不报的架势,他怀疑是冲着太子去的。
敢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除了豫王恐怕另有其人。
“嗯。”陆挽澜点头。
虽然心里打定主意,要帮这些大头瘟病人筹集药材和粮食,可她生怕萧晏之担心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彼时小喜和梨影已经收拾好自家姑娘的随身物品,陆云帆和陆云昭也被几个王府死士拖上了马车,迟铮则留下来打理琐事。
临走时,萧晏之正忙于确认病人身份,以便于寻找时疫源头。陆挽澜只对他的背影凝视片刻,说了句“我走了”便上了回京的马车。
帷幔落下之时,一直忙碌的男人才停下手中动作,转身望着那辆马车直至消失。
车内的陆挽澜搓着双手,心里开始焦躁不安,却还是条理清晰地给陆云昭安排任务:“四哥,回去第一件事,筹集粮食和被褥送过来,加派人手帮忙,动作一定要快。我总觉得城南的病人不会只有这些,你看他们像是普通的流民吗?”
陆云昭脑袋里飞速想着调配粮食的事宜,却被小妹这个问题问住了:“你这么一说,我看他们身上的打扮,还真不像是其他地方的流民,有一些穿着兽皮衣裳,倒像是城南的猎户。”
“猎户?”
陆挽澜正纳闷着,却听陆云帆“啊”地大叫一声:“嗷~!我也想起来了!”
“哎哟二哥!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陆云昭忙捂着胸口,翻了个白眼,“你想起什么来了?”
“那几个小子叫其中一个老婆子三姑婆!”
“是啊!怎么了?”陆云昭见到陆云帆卖关子就烦。
“极乐神殿记得吗?”陆云帆跳起来指着二人,“那个三姑婆,就是极乐神殿的妈妈!”
“你没看错?她们那头都涨成那么大了!”陆挽澜不敢相信。
陆云帆却坐回去捋着额前刘海笑道:“干我们这行的,对同行的印象那叫一个深!绝不会看错!”
他说着又凑到两人面前嘿嘿坏笑,两手还比划着大波浪:“而且,我见那里头的几个姑娘,那身段!那叫一个此起彼伏!玲珑有致!”
见陆云帆三句不离老本行,陆云昭急忙喝住:“人命关天,二哥你严肃点!”
陆挽澜倒是听出端倪:“如此说来,这些人是染病之后,被扔在山坳的!所以时疫爆发的源头根本不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