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
沈侯爷本就是个急性子,见几人不言语,便又火了:
“怎么!本侯说的不对嘛!那总不能什么好都你们捞了!回头让我来顶这口黑锅!谢大人你倒是也说句话啊!”
吏部尚书王维全听罢,急忙阻拦:“沈侯爷不可鲁莽!且听听谢太傅意下如何。”
说完,又看了看站在谢太傅身后的谢怀彬。
只见他从始至终虽不发一语,却僵着脊背冷汗直流,便猜到晋王封地一事定是他背着老父亲擅作主张,此时就是有什么话,也是不敢说的。
现在豫王已经挑明立场,又逼自己把吃下的土地吐出来,顺带拉几人上他的贼船。进退两难之际,也只能再求太傅指条明路。
王维全心思绕了几圈,便又拱手道:“太傅是为国为民,此举乃大周百姓之福,实令下官惭愧,可毕竟时疫之事后头,还牵扯到……”
“你们私下里搞的乌漆嘛糟事,不必说与老夫!”
叶落无声,乌鹊落上枝头又飞走。灵堂中白幡随风而动,谢弼转身,站在一堆画眼不点睛的纸人前头,目光如炬:
“圣上继位七年,老夫辅佐近四载春秋,最是了解这位学生的脾性。诸位该不会真的以为,圣上迟迟不入京,就不知京中时疫苗头已起?”
几人面色恍惚,振袖围上前来:“太傅何出此言?”
谢弼鼻中冷哼,深深看了吏部尚书王维全一眼:
“刑部尚书陆云礼奉命彻查山西贪墨案,本是因蔡察对赋税起疑,刑部以私盐入手。若不是你们私底下对他赶尽杀绝,把事情闹得太大,圣上也不至于出手。可你们吃相也太难看!就为了除掉一个蔡察竟搭上了豫王这条线!”
“他......”
吏部尚书王维全气急。
本想说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上任一年,就在田间地头丈量土地。那些死绝了人家的土地,本来已经被他们通过死寄和团局造册等方式化整为零,却都被他蔡察一寸一亩清丈出来,连带着飞洒、诡寄和挪移等花活也被抖落出来,若不铲除这个祸根,那王、谢两家上上下下都要因为他掉了脑袋。
可他看到户部尚书姚廷安面色一沉,便瞬间反应过来。
当着这一位的面,堂而皇之说山西布政司黄册和鱼鳞图册造假,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嘛!
便急忙住了口。
谢弼一眼便看出王维全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却没有加以理会:
“要知道那些所里的军户皆是晋王旧部,失了主子随便给点田地过活,过个十年八年磨没了戾气也就罢了,偏豫王被你们放了进去,现在贪墨案演变成了谋逆,那么山西布政司的罗乱,就绝不可能只是私盐,彻查三司、清算人口赋税势在必行,本来黄册和鱼鳞图册无甚出入,就是查也不妨事,可现在......”
说到此处,谢弼微微叹息,长寿白眉也跟着轻颤:
“时疫的把柄攥在豫王手里,他偏是要在此时搅个天翻地覆,就是吃定了你们会倾尽所有把事情压下去。若真的被他掣肘,如何还有翻身之日?”
“那依太傅的意思......”
吏部尚书王维全抬头,看了看工部尚书王毅全和沈侯爷,又望向谢太傅。
却见谢弼扬眉,朝户部尚书姚廷安微微努嘴:
“姚大人,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