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挤了过去。
还没凑到近前,只见一身火红色云雁细锦长袍的二哥陆云帆,“噌”地窜上桌子,腰肢狂扭,阔袖猛甩,兰花指掐着一封拜帖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圈。
媚眼顾盼翻飞间,又发出一阵妖娆的浪笑:
“瞧瞧~瞧瞧~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大人,他那老岳丈是江南盐商翁淮旭!别看这糟老头子一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可每次来京城,都要去哥哥的欢宜楼寻花问柳!一晚上七八个姑娘都不够他折腾的!”
“切~二爷你又满嘴胡话!”丫头们被他这么一说,纷纷羞红了脸往远处躲。
“哎!你们别走啊!~”陆云帆连忙叫住大伙,又拿出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来,“这张大人的岳丈虽风流了些,可他家的姑娘,那生得可是如花似玉!刺绣女工更是京成贵女中数一数二的!”
说罢,便将香囊分给众人传阅一圈:“看看这针脚,还有这如意结,你们想做成这水平恐怕得下辈子才成!~”
一旁收拾回礼的小喜听着不乐意了:“二爷你不带这么损人的!咱们虽然绣不出来,可那宫里头嫣嫔的女工可不比这个差!不信我去给你拿一个!”
看着小喜跑出去,粗使婆子急忙打着圆场:“二爷你不妨再挑点别的说说~”
一边搬东西看热闹的小厮们也嬉皮笑脸围过来打趣。
“二爷怎知道那官家姑娘如花似玉?难不成是背地里相看过了?”
“嘿!你怎么说话儿呢!咱们二爷想看姑娘还需要背地里?那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看!”
“就是!别说是官家姑娘,就是宫里头的娘娘公主,只要二爷想看,那也是照看不误!”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拍完陆云帆的马屁,便又开始羡慕陆云策。
“依小的们看,若说艳福不浅还属六爷,这求亲的拜帖都快堆了一箱子了!”
“可不是嘛!二爷你把这些姑娘夸的天花乱坠,那怎么不都给六爷留着,让他一整年夜夜不重样,那多气派!”
这话一下子说到陆云帆心坎里了!
他旋即造作地拂了下额前刘海,用折扇转着圈地敲上小厮脑袋,眼睛里头精光直闪:“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都是榆木脑袋!今儿开窍了!有前途”
“那二爷我今天就做回主!把这些个莺莺燕燕都给你们六爷收了房,做小.......”
“二哥你胡说八道什么!”
陆云帆正扭腰转圈,忽然被陆云策高声打断,话没说完脚下一个没站稳,便“咣当”摔在了柏木桌上。
浪笑登时化为鬼哭狼嚎:“哎呀我草!~老子的腰~”
见自家六爷气冲冲奔过来,小厮们不敢停留,“呼啦”一下散开跑去帮陆云昭扛东西去了。
没了这些阻挡,陆云策终于看见长桌上的东西,满脸惊恐地咆哮:“谁让们把这些收进来的!”
“老六你消停点!”陆云昭刚送了几个掌柜出门,回身便听到陆云策大吵大闹。
那姚家姑娘刚被小妹稳住,自家的老六就这般上蹿下跳,若让姑娘看见即将议亲的夫婿这般不稳重,那还得了?
可他知陆云策吃软不吃硬,便满脸堆笑走到近前小声道:“我们正要帮你退了信物,推了亲事,二哥那是开玩笑呢!”
“真的?”陆云策狐疑,腮帮子却还气得鼓鼓的。
“那是自然!”陆云帆揉着老腰起身,白了一眼陆云策又看向暖阁方向,“你未来的夫人就在里头喝茶,我们要是帮你把这信物都收了,你那未来岳丈还不得把我的欢宜楼查封了!”
“什么夫人?岳丈?”
这话陆云策更听不明白了,眼神顺着陆云帆视线望去,话音甫落,便见偏厅暖阁的门扉被推开。
一角蓝色裙裾从中逸出:“那就有劳王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