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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马车上的姚家徽记,他就是个傻子也知道那上头坐着的是谁!
这一幕吓得他浑身一机灵,可还是勉强维持镇定施礼,直到姚廷安的马车远去,才缩着脖子撒腿跑回别院。
正厅的陆云帆正拉着陆挽澜和陆云昭犯愁:“其他姑娘的回礼都备好了,就是这王八姑娘~啧!送什么老子都觉得亏得慌,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啊!”
陆云昭看着满眼金灿灿的钗环首饰,也开始挠头:“这么多首饰,随便挑一个不就完了?哪那么多事儿!”
说完,便皱眉拎起一对儿极简约的金簪递到陆云帆面前:“要不就这个得了,不值几两银子!”
“哎哟~你个傻老四!这可使不得!”陆云帆一把夺过金簪仍回首饰箱子里,“这是一对儿金雁簪!”
陆云昭满脸问号:“金雁簪怎么了?!不都是簪子!”
“切~就说你没见识~”陆云帆又歪在软榻里,白了一眼陆云昭,“诗中有云:雍雍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大雁最是忠贞,六礼中有五礼都用雁贽,这要是当回礼给了王八姑娘,这桩婚事可就板上钉钉,没跑了!”
“啊?!”
陆云昭吓得跳出老高,可转瞬便唉声叹气:
“这石榴镶宝金钗你说是多子之意,点翠珊瑚蝙蝠簪你觉得送福去不舍得,这绿松石耳环成双成对,你又恐让王家人误会...可这箱钗环头面本就是小妹的嫁妆,肯定都是料子实在寓意又好的!你说怎么办!”
“关键是王家人不要脸,哥哥我这不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陆云帆委屈地哼唧了一声,接着望向陆挽澜。
只见她正跟小喜拿着两个香囊翻来覆去地看,压根没搭理自己,便起身杵在二人中间:“小妹~那破香囊有什么好看的,你快帮哥哥想想办法啊~”
陆挽澜却是没把两位哥哥的担忧放在心上,随手指了一个金镶玉嵌宝寿字挑心,满脸的不耐烦:
“就这个吧,看着不像闺阁女孩儿用的,兴许能给她添添堵。”
“嗯?我看看。”陆云帆眯着凤眼瞧过去。
陆挽澜旋即看着凝眉不语的小喜问道:“你也发现不对劲了?”
“是啊姑娘。”小喜点头,将两枚云纹缂丝香囊放回在紫檀方几上,“这两个香囊的选料和纹样一模一样倒是不稀奇。可巧就巧在,这绣法都是雀金绣,绣线也都是用孔雀翎毛捻成羽线,再跟黄金缕丝揉在一起的。再看这针脚......”
“这针脚......”陆挽澜一手捏着一枚香囊左看右看,“若不是颜色不同,我险些分不出哪枚是五哥从宫里带回来的,哪枚是左佥都御史张大人家姑娘绣的了。”
两人面面相觑之时,陆云策已飞身回来,见陆挽澜还在前厅坐着,直接夺过香囊责怪:“小妹,你不是伤口疼?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陆挽澜急忙起身:“哎呀六哥,我们在看这香囊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陆云策扫视一圈,又嗅了嗅,“这两个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的都一样啊!连这香味都一样!这就是同一个人绣的嘛!”
“同一个人绣的?”陆挽澜狐疑地拿着,心脏忽地咚咚狂跳。
要知道,这枚酞青色的香囊,可是让谢贵妃失掉龙胎的罪魁祸首啊!
那这枚藕粉色的?
这不知如何是好,又听身后四哥陆云昭“咦”了一声:“这嫁妆单子不都是钗环首饰的单子?什么时候混进来田产鱼塘了?”
“嗯?我看看。”陆云帆挑眉望去,“山西绛州府永和县西山旱地三百八十五亩。”
“山西?绛州?”陆云昭莫名其妙,“咱们家什么时候收了山西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