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因为我要结婚,就都送给我了,养了这阵子,够给你交学费和生活费。”
温霁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心里莫名热热的,烫烫的,怎么会有人给她打算呢,而且还是提前就打算了。
“那、那也是爷爷外公买的牛犊,你赚了钱也得给他们的……”
她窝坐在床头边,指尖捏着书页在磨,一点少女心事用力藏着。
没听见张初越说话,温霁眼神轻轻抬起看他,发现他也在她,竟紧张地躲了下。
“你倒是想着他们。”
张初越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低低叹了声,她会考虑他的家人,就像两条没有交集的河水流到了一处,不自私,有原则,懂礼貌,都是温霁的闪光点。
但可惜,偏是有这种好,恐怕以后,这姑娘真会跟他离婚。
温霁小声说:“那些牛一开始也是因为他们才养的,你别忘了。”
他们的婚事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张初越低声落:“我没忘,你还看书吗,不看我就熄灯了。”
温霁见他右手指腹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抿了抿唇,看他:“你不是说晚上会摘掉戒指吗?”
男人转指环的动作微顿,听见温霁嘟囔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不用戴着给别人看。”
“你以为我摘戒指是因为不用戴给别人看?”
张初越瞳仁凝在她脸上,仿佛要把她吸进去,温霁心尖跳起又空落,反问:“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男人狭长的眼睑仍垂下看她,像是听到不合他心意的话了,指腹转动戒指的动作变快,不过眨眼间,指环被摘下放到床头。
骨节分明的右掌拢住她左边胳膊,温霁心颤地缩了下肩膀,感觉到他欺来的热浪,呼吸连迭,温霁也跟着乱了频率。
他却不是来吻。
“婚戒不仅是婚姻的象征,还是一种戒律。”
他嗓音落在耳边时,温霁猝然张开了唇,指尖胡乱去抓他的臂膀,不过是一刹,望他的眼眶里朦胧出一片水雾。
“第一戒,”
低沉的嗓音压入,被衾被温霁慌乱踢散。
男人钳着她胳膊的手背青筋浮起,语气慢条斯理继续落:“戒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只与我行坐烧身。”
“第二戒,”
温霁脖颈往上仰起,像玻璃墙内圣洁的修女雕塑,一寸寸开片,有了人的七情六欲。
他嗓音如拨弄琴弦落下的靡调:“戒诳语,不得欺瞒哄骗,口是心非,只与我坦诚相待。”
“初越初越……”
温霁的声线夹出了水调,委屈的,可怜的,哀求的,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恳请他放过,又恳请他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