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越觉得她语气还是小女孩般的轻松,他却无法轻松:“还有,生冷的东西不可以吃,我已经跟军区医院预约了号,明天就带你去做检查。”
温霁若有所思:“我今天跟妈吃饭的时候,看到蟹都没碰筷子。”
张初越这才略显出满意神色:“给你熬了粥,妈说你看到鸡汤就想吐,晚上恐怕也没吃什么,但你现在不能饿肚子,以后想吃什么都跟我说。”
温霁看到他提在手边的保温壶,伸出五指。
他说:“去车上吃。”
“车上会有味道的。”
“你没听那个大爷说的话?给你找个暖和点的地方谈恋爱。”
温霁歪了下头,嘴角忍着笑,一张脸憋得通红:“车上哪有老公的被窝暖和啊?”
话一落,男人那张深邃刚硬的脸就变了下,瞳仁晦暗看向她:“这段时间我会节制。”
听了那么多好话,温霁觉得这句牺牲最大。
她轻轻叹了声,走到张初越的车边,手就去拉后车厢的门,说:“上来吧。”
俨然一副要接待他的样子。
张初越长腿顿在门边,握着保温壶的五指在冬日里冻得青筋发红。
温霁此时没有坐下,而是一手撑在前车座间的储物箱上,半屈着身子,身段让羊绒大衣盖住,张初越心里庆幸一丝,幸好盖住了。
他坐下后将车门阖上,刚要拧开壶盖,就见温霁手里拿了几个经常被他撕开过的熟悉包装,就在他将车内的光打亮之时,眼睑蓦地一凝。
听见温霁说:“欸呀,上次在这里落了几个,看来用不上了,你带回去吧。”
张初越靠在车椅上,呼吸一窒,想到她上回让他认真开车,自己在车里左右鼓捣,原来是藏这样东西,真是气死。
温霁还特意在他面前数:“八个,没少呢。”
张初越大衣里是修身的黑色毛衣,此刻敛着眼睫说:“喝粥。”
胸膛暴露他起伏的情绪。
温霁把东西塞进他的外套里,端着粥拿过勺子来喝,张初越觉得自己心肺被她放进来的套烫出了八个洞,又觉得自己被那套给套紧。
思绪苦思冥想,到底是哪一步漏了,怎么让她怀了。
他语气低忍:“阿霁,抱歉,只要发生了关系,就不能称这是意外,我想知道,你对孩子怎么想?”
刚才一路走来,她说那句碰到蟹就不敢吃了,是不是说明她很在意,她想要他们两个人的结晶?
但他恋爱都未谈够,最炙热的时候夜夜都想与她「交流」,眼下就像激流突然被一道大坝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