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航站楼的语音播报声在亮如白昼的机场大堂回荡。
一簇簇人群从过道鱼贯而出,有人举着接待的牌子等客,温霁夹在其中,显得有些孤单,恨不得要接的那个人快点出来。
但她又不能表现得不高兴,她得开心,最好容光焕发,让他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很滋润。
视线往出口处一眺,忽然,密集络绎的人群里走出来道挺拔的身影,温霁心下那锅无味的汤开始咕嘟嘟冒泡了。
男人略微低着头,正全神贯注听身旁的人讲话,人群就像传送带,一节一节地过,属于温霁要领取的人正朝她走近。
蓦地,警觉性极高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对视的刹那,瞳仁略是一缩,他云淡风轻,温霁心跳爆震如雷,隔了好几个月没见,她险些要说“你好啊”这种生疏客套的话了。
温霁今日穿着件米白色的刺绣连衣裙,站在一群嘈杂的人群里就像株柔弱的水仙花,僵硬又不敢乱动。
直到张初越走到她的面前停下,她还不知道开口说话,只是愣愣地抬眼,张初越发现她好像化妆了,嘴唇似有一层桃粉色的果冻。
“阿霁,这是言哥,我前辈。”
说着,张初越略微转眸,朝陈灼言介绍:“我太太,温霁。”
眼前的姑娘乌黑的麻花辫斜梳成一股,搭在右肩上,入夜的温度尚有些凉,她披了件针织薄开衫,双手叠在身前,礼貌微笑地朝陈灼言笑:“言哥,晚上好。”
温霁心里腹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严格”的称呼听着就跟张初越一样不好相处。
陈灼言视线在张初越和温霁脸上徘徊,心里叹了声,脸上乐呵呵道:“弟妹好啊,第一次见,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张初越第一个反对:“不用,有点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改天再约。”
温霁偷瞟张初越一眼,话说得客气,但有人这么驳前辈面子的吗,温霁忙道:“应该是我们请您才对,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陈灼言性格爽朗,朝张初越道:“行,那一块去上个洗手间,再分道扬镳。”
飞机颠簸了一路,张初越想去洗把脸,尤其是看到眼前皮肤白净透红的温霁,这段时间他晒得更黑了,也不知她嫌不嫌弃。
温霁在洗手间门口替他们看行李,刚低头把行李箱滑到一边,就看见一双黑色皮靴站在滚轮前,她蓦一抬头,看到陈灼言的浓眉大眼。
忙客气道:“您的箱子。”
“弟妹啊。”
忽然,陈灼言给彼此拉了个关系,温霁一愣,听他继续讲:“出国这个事,你们好好谈谈,毕竟他入了这行,一年半载不见面也能熬,你看在他这么喜欢你的份上,别轻易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