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嘉眨眨眼睛,欲言又止,憋出几缕气音,从齿间飘散出去。
“什么,”邢烨没听清楚,“想做什么?”
“这条裤子,”温元嘉悄声吐息,“不想穿了,想要脱|掉。”
“哦,行,那你等着,”邢烨心道这裤子是自己随手在生活广场的地摊上买的,质量不怎么样,穿上肯定难受,想换是正常的,“先别动啊,在这等我,下去给你买条新的。”
邢烨做事风风火火,话音刚落就离开房间,下楼去买裤子,温元嘉忍着胸口的疼,给程俊编辑短信,让他帮忙和导师请假。
发送成功的三十秒后,手机铃声大作,温元嘉按下接听,程俊的嗓音猛挤进来:“元嘉你怎么回事,怎么又进医院了?想实习也不用这么早吧?正好这周末我要去五台山,把你也带去吧,你好好拜拜,看看是不是招东西了!”
温元嘉揉揉耳朵,并不买账:“我是无神论者,只相信马克思主义。”
程俊佩服他苦中作乐的精神:“好吧尊敬的马克思主义拥护者,你在哪家医院,要住几天?我去给你送洗漱用具!”
温元嘉报了医院名字,长长呼一口气,他睡觉有些认床,不爱软枕只爱荞麦皮枕头,去哪都带着随身的东西,他感激程俊愿意过来······如果程俊不来,他这一晚注定没法入睡。
勾雪峰的话在脑中回荡,像个不断敲击的铜钟,搅的大脑嗡鸣,连牙根都隐隐作痛,里面似有勃|动神经,拽住脑袋左右摇晃。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虚弱,后颈腺体渐渐升温,扯得脊背生疼,躺着坐着都不舒服,只想找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泡着,把自己冻在里面。
这温度在邢烨回来的时候,几乎升到顶点,温元嘉怀疑自己是个火山,从头顶冒出热气,邢烨对这些一无所知,拍拍温元嘉被角,视线上下挪移,停在对方脸上:“需要我回避么?”
“我、我想去洗手间,”温元嘉说,“不麻烦的话······请扶我过去。”
邢烨二话不说弯腰,把棉拖鞋从床下取出,放在温元嘉脚边,他扶着温元嘉的肩膀,一步一步向前,走到洗手间门口,温元嘉避开他的搀扶,自己扶住抓杆,把自己硬撑起来,在背后合上房门。
他坐不敢坐动不敢动,这么换裤子格外艰难,要坐在小矮凳上,一寸寸提到腰上,系上裤带时他发现大小正好,长度堪堪盖住脚踝,不知邢烨跑出多远,才买到这么合适的一条。
温元嘉拧开水管,拨到最冷的那面,把手腕伸到里面,快冻成硬邦邦的冰坨,才将手按在颈后,纾|解令他难堪的燥|热。
这么来回几次,掌心冻的蜷曲不了,邢烨在外面敲门,他慌忙往外面赶,开门时踉跄两步,被邢烨按住肩膀,牢牢钉在原处。
邢烨居高临下,视线像精密的刀子,削到温元嘉眉梢,温元嘉芒刺在背,手腕藏在背后,像个偷走榛子的松鼠,脸颊绒毛滚烫起来。
“在里面做什么,”邢烨上下打量,薄唇微抿,“哪不舒服,告诉我。”
温元嘉根本不敢回答,他盯着鞋尖,慢腾腾挪动脚步,小心翼翼蹭|开,把自己缩回被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