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谈恋爱,其实一个月以来,两人没做过多少情侣之间的事,几次伸手拥抱都不是两厢情愿,而是勉为其难。
要不是及时撑住了手肘,段绫差点直接压到他身上,就是眼下这个姿势,谢宁都有些呼吸困难。
度假山庄的大床非常柔软,他深陷其中,每秒钟都能感受到另一道近在咫尺的呼吸。
“好香。”耸动鼻子,谢宁无意识喟叹了一声:“段绫,你要甩了我?”
即便思绪乱成一团,但日思夜想的事情,喝醉了也留有本能。
听见他的话,正要起身的段绫蓦地改变了主意。
他看着谢宁画着猫胡子和猫鼻头的小脸,单手捏住了他的鼻子,阴恻恻地说:“你他妈再敢说梦话。”
脸都憋红了,谢宁才想起张嘴。
嫣红水润的嘴唇微张,他迷蒙看着段绫,似乎在思索自己为什么不能喘气。
目光下移,火气停滞,呼吸跟着空气一同凝固了。
用嘴急喘了几下,谢宁瓮声瓮气地重复:“你是不是要甩了我?”
鸡尾酒的味道弥散而开,段绫看着他的嘴唇,喉咙隐隐有些干涩。
这张嘴每天都在叽叽歪歪,这会儿还不停,段绫撇开眼:“你消停点,再作就甩了你。”
谢宁:“…!”
他想起他来干什么的了!
这哪还能消停!
眼珠微亮,谢宁挣扎着就要爬起来,结果因为眼前的重影,直接和段绫撞了个正着。
“唔…!”
他扑棱得猝不及防,嘴唇相碰,刺痛伴随着异样触感,大脑因此停止了运转。
咔嚓一声!
房门处,似乎有人惊慌从外关上了门,走廊里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飞快跑远。
段绫浑身僵直,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正捂着嘴哼唧的醉鬼。
没有恶心的感觉,只有浅淡的酒精气,以及先前几次出现,陌生又古怪的心情。
为什么不觉得恶心?
小时候,明明只是午睡醒来时撞见偷偷凑近的何美玫,他就快吐了,被人亲了脸颊后,更是吐了一整晚。
这种病症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加重,以至于最近,他连揍人都觉得恶心。
天才了将近二十年,段绫少有遇到什么难解的迷题,眼下却很突兀的遇到了。
拥抱和牵手,他可以当成一次又一次与谢宁接触后的适应力,偶尔与何漫卷等人肢体接触,他也不会那么反感。
但亲吻这种事,史无前例。
嘴上奇异的触感挥之不去,看着谢宁沾水的眼角,以及尚未洗去的猫咪脸蛋,暮色降落眼底,段绫拉开对方捂住嘴巴的手,再次俯身贴了上去。
想不通,就再试一次。
彻底上头,分不清眼下状况的谢宁张了张嘴,想问自己现在有没有被甩。
没想到,下一秒嘴巴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根本说不出话。
段绫按住他反射推来的手,低喝道:“别动!”
……
大概五分钟左右,床边传来手机的震动,谢宁手机亮起,屏幕显示着‘爸爸’两个字。
昏睡过去的谢宁皱了皱眉,段绫撑身退开,接起他的手机。
随着电话接起,谢老爹洪亮的嗓门自话筒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