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醒一醒……”
“染儿……”
睡梦之中,白望染恍惚听见几声轻唤。
自己是死了吗?好像没有。
她试着用力,想动一动手指,却发现双手紧绷,如被绳捆住一般。
白望染将浑身仅剩的力气都汇聚到指尖,用力一勾。
“手!主子的手!大小姐,主子的手动了!”
这声音,白望染认出,应当是平日里最是咋咋呼呼的余锦。
又半晌,似是有人听了余锦这话,拖着略有些沉重的脚步,却还尽快地扑到白望染身边来。
“染儿!染儿!”
是阿姐的声音。
白望染缓缓撑开眼,却被一道刺眼的光照得仅剩一片白。身边的叫喊声越来越大,伴着笑声,这时倒不让她觉得烦躁。她似乎从未觉得,活得有如此刻这般真实。
“水……”白望染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唇舌之间,如丧失了知觉一般。
“快快快,拿水来!”白望烟急急忙吩咐着手边正候着的余锦,又转过头对南霜道:“南霜,你快去书房,去和殿下说,让他派人传信去承王府,知会承王殿下,让他不必担心,王妃已经醒了。”
“是!”
余锦和南霜领了活,便各自忙去了。白望烟唤过饮香,二人合力将白望染扶起,又取了枕头给她靠着腰。白望染这才隐约看得见东西,见白望烟神色焦急地坐在床边,白望染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问道:“阿姐,你怎么样了?可请来大夫看过了,身子还好吗?”
白望烟本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望染几句话问得红了眼眶。这丫头,昏睡了整整两日,醒来却是先担心自己,白望烟一时竟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骂。
余锦递过一杯温热的茶水,白望烟抬手接过来,扶着白望染一口口饮下,并道:“我早已经没事了。余锦找了府里的大夫,那大夫医术着实高强,只扎了两针我便醒了,这会儿正好好地坐在你面前呢。”
白望烟语罢,却被饮香戳破道:“殿下对我们主子,只是报喜不报忧,哪儿是殿下说得那般轻松容易了。殿下明明昏睡了一日有余,也不过是今晨才醒,一听说主子您出了事,便硬撑着身子也要来守着。”
“都怪奴婢嘴碎,今晨一不留神,就把这事给抖了出去……”余锦红着脸低下脑袋,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白望染装作生气地样子,斥责了两句。白望烟连忙拦住了,道:“你别吓她,余锦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说了,若不是余锦告诉我,这一个个的,还不知道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白望染听了这话,正张口欲说些什么,便听屋外人喊了一声,说是顺亲王带着伊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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