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入了春,紫棠宫里开了满院的花。白望染踏进宫门,便是周身染了花香,走到哪里都泛着清新的味道。
皇后的大宫女落雪接了白望染进屋。这会儿正是大白天,屋里却将烛火点得格外亮堂。白望染正奇怪,再往里屋走两步,便见皇后正坐在茶几前,手里拿着圆圆的绣绷,眯着眼睛不知在绣着什么。
皇后似是没发现白望染进了屋,落雪怕惊着皇后,便柔声先提醒道:“娘娘,承王妃来了。”
白望染这才福身给皇后行了礼。皇后闻声抬起头来,见了白望染,便是一脸的笑意,道:“是染儿来了。快来,快来坐下,帮母后看看这个,这往后得怎么绣才好?”
白望染起身上前几步,行至茶几旁坐下,才探头看了看皇后递来的绣绷。白望染左看右看,一时竟也看不出这究竟绣的是个什么。
皇后看着白望染茫然的模样,这才想起来问道:“染儿可会女红?”
白望染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道:“虽……算是会一些,但是也不过是拿不出手的东西,和母后比起来,定是远远不及的。”
“承王妃您说笑了,皇后娘娘这都学了几年了,如今连一朵花儿都没绣成呢!”落雪捂着嘴在一旁打皇后的趣,皇后抄起手边的线团子,便打闹似的朝落雪身上丢过去。落雪也没躲,乖乖站着被皇后丢了个正着,却笑得更是欢了。
皇后与落雪做了几十年的主仆,这会儿不过是主仆间的玩闹,压根儿谈不上生气。皇后回头朝白望染道:“这个泼皮针线手艺一等一的好,你别急,若是你想学,平日里便常进宫来,咱们让落雪手把手地教咱们,若是教不会,母后就罚她把紫棠宫洒扫一遍!”
皇后一句话,逗得整个屋子里都笑开了。
又嬉嬉闹闹了好一会儿,皇后好似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里的绣绷,转头问白望染道:“本宫听闻,前几日顺亲王家长子的周岁宴上,你落进池里昏睡了几日,如今身子可还好?”
白望染一时诧异,没想到这事儿都传进了宫里。不过想来,既然皇后只问了她身子的状况,大概是已经知晓了整件事情,于是便只说了身体已无恙,旁的事情也就没再多言。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这位伊夫人,做人做事皆无分寸,本宫也是时常听闻。顺亲王的妾室里,就数她最是出头。她比你姐姐早了几年进王府,往年的宫宴,顺亲王时常会带上她来,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本宫也曾私下训诫过她几回,但是都不起效用,这回你们几个孩子叫她碰了壁,本宫只愿她知道收敛,毕竟这皇宫,迟早也是你们这些孩子的天下。”
“母后您切不可说这种话。您与父皇都是有福之人,定然是万寿无疆,将来要五世同堂的。”白望染宽慰道。
皇后倒是看得开,摆了摆手,道:“都是凡人,哪有什么万寿无疆。几世同堂又有何所谓,母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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