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与宿儿说些什么呢,是有什么事不能让糟老头子我听到的吗?”殷目盲明知故问,侧耳问时玉韵。
看来殷目盲是想当做没事发生,时玉韵有些心慌,面上不显没再提起那些事,只道:“都是些碧羽苑的私事。”
许宿却当着杀荀邵的面全盘托出:“颜旭之当着正道的面,签下生死契,说是一定会在一年半内和荀箫一起生擒荀笙。”
一时间,时玉韵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自己这徒弟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怎么,是想一条路走到黑吗?!
世间无数人,偏偏非要执着于一个已经和别人定情的颜旭之,要说上次从酒剑坞回来还是伤心多过执着,那自从被颜旭之揭穿面具后,简直是执念成魔了。
“时掌门,荀箫把孩子生下了?”沙哑难听的嗓音从床上男子口中道出,算有礼貌,但时玉韵听着这人说话却全身不寒而栗。
“生了。”时玉韵眉头紧皱,淡淡道,“荀箫还当着所有正道的面跪下了,说是一定要将你带到正道面前正法。”语气里有些难掩的厌恶。
杀荀邵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道:“居然会对人下跪,他荀箫的骨气呢?颜旭之把他改变的真是彻底。我不相信这是荀箫真正的心思,一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如今要把我交给正道,哪里来的脸?你们说说,他有这个脸吗?”
殷目盲云淡风轻道:“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谈这些吧。你这伤势呀,再过一个月就可下地,我那本秘籍给你练练,说不定你便是那本秘籍的主人。”
果然,殷目盲并没有把时玉韵的话听进去,一心想救杀荀邵。
“多谢殷前辈。”杀荀邵语带笑意,随后对许宿道:“许先生,既然他们用一年半的时间来抓我,不如你趁着这个时间修行,你在音律上的天赋如此厉害,殷前辈也说,你或许哪天便窥得天道进入绝世期,到时想要什么没有?”
时玉韵拽了拽许宿,许宿轻轻佛开时玉韵的手,似乎是自己心里有数,道:“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许宿你可真是……
时玉韵恨铁不成钢,更后悔当初就不该让许宿来此。他深觉自己与这三人格格不入,待在这里更觉窒息,不想再留此地受气,把许宿拉出木屋后,传音道:“宿儿,你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四周很静,只有风吹草木沙沙声,许宿在沉默中嘴唇颤抖起来,他忽然抓住时玉韵的手,爆发出这段时日压抑的所有情感,语无伦次地传音道:“师父,我当时遇到奄奄一息的杀荀邵,带回这里之后起先束手无策,是目盲师父与他一见如故,最后决定出手。
“而我又觉得他说的甚对,我喜欢颜旭之,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怎么都忘不了他。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颜旭之的模样就总是出现在眼前,似乎总有什么在和我说,我肯定是要倾心于他的。
“既然如此,我这辈子不再求他的心,只求得到他的人,哪怕一次也可以,我觉得我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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