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言直接将那条短信删除,当作没看见。宋奥国也不生气,甚至是故意任之放之。
毕竟是年轻人嘛,挫挫锐气。只要看着同期有资源有钱拿,难免嫉妒,只要一嫉妒有想法有求于他,那不就乖乖听话了嘛。
他这边算盘打的啪啪响,打算靠这三个人再创辉煌,稳定他的地位时,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辰华老板的秘书突然过来喊他去办公室一趟,老板有话说,宋奥国在去的路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揣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哪里不对,难不成他签的三个小朋友有什么问题?
等进了办公室,老板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撸着那只趴在腿上肥胖的英短,抬眼看了看便指了指桌子上那张薄薄的卡片。
“老宋啊,没想到你这次挺会签人的嘛。”齐谨添懒洋洋的说道。
齐谨添三十好几的人了看上去像二十出头的公子哥,一张脸除了没有血色有些吓人之外,五官俊朗柔和。
听这声音宋奥国却忍不住身子抖了一下,他是胆大妄为,但是却不敢在齐谨添的面前放肆。
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没骨头笑起来还怪和气的老板,打起人来那叫一个惨痛。
他宋奥国有幸体验过一次,痛不欲生。
“齐总您、您什么意思?我没怎么明白。”
齐谨添耸耸肩表示没趣,懒得和他废话“桌上的卡拿着,德天酒店1734房间,给你那位新签的小朋友……”
“叫,叫沈什么来着?”
“沈君言?!”宋奥国怪叫道。
“对,就是他。”齐谨添点点头,有些兴奋的开口“我感觉有戏,要是事成了老顾一高兴说不定就把那幅画卖给我了。”
这话一出,宋奥国拿着房卡的手一抖差点没掉下来。
老顾?长空集团的董事长顾长衡?!
“那、那要是不、不成呢?”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成?”齐谨添没说话,只是微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
宋奥国感觉身上的肉一疼,瞬间懂了,二话没说满口答应,齐谨添这才满意的笑了。
于是那张卡从齐谨添的手里传到了宋奥国的手里,经过几番敲打,又放到了沈君言的手上。
临走前,宋奥国还特意交代了,一定要穿前天那一身。
黑色长衫淡蓝色牛仔裤,朴素的扔在人堆里找半天都找不到的那种。
宋奥国就奇了怪了,自家老板是怎么通过一个若有若无的眼神看懂顾先生的需求的?
更何况那天大厅里那么多露着白花花胳膊,笑靥春风的艺人和练习生,怎么就确定顾先生的目光是落在沈君言的身上呢?
这是什么牛气冲天的本领哪,故意给他找罪受。
明明当时董逢也跟沈君言站在一起,为什么不是董逢呢?
董逢人长的好看,又乖巧懂事。今年刚满十八岁,正经的专科出生,底子好得很,露出的那一截小白腰它不好看么?
宋奥国郁闷,但只敢心里抱怨抱怨,做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毕竟齐谨添发起火来那可是要住院的。
沈君言在门口换了拖鞋,缓缓的走进房间里带着几分恍惚,四处打量着。
他掀开窗帘,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十七层的高楼足以将脚下的美景尽收眼底。
川流不息的人群,亮着灯的车辆,五彩斑斓的广告牌闪烁,在其脚下像另一个小小的世界。
紧张的气息稍稍缓解,却依旧克制不住狂跳的心。
男人会什么时候推开这扇门,他又该以什么模样和身份见面,这些场景和对白在脑子过了无数遍,终究化为一片空白。
沈君言在沙发上坐下,玻璃茶几上摆放着不少书籍显得很典雅,他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我厌弃和烦躁。
他是崇拜顾长衡,甚至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和爱恋,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那人有什么,顶多等他事业有成小有名气,也能笑着上前说一句,“顾先生,我和您是校友,非常敬佩您啊。”
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目标,他刻苦学习打算有所作为的时候命运弄人的从天而降千万负债,彻底把他压进了土里,此生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