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大不相同,竟带出金色的佛光,仿如一只有灵性的佛手,追着白泽而去。
蒙面人收起宝弓,毫不停顿,沿着那佛光的指引,喝道:“孽障,哪里逃。”威严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人己消失不见。
断壁残垣之中,数棵倒下的梨树之间,商羊舞与持朱笔者沉默相对。
商羊舞望向那支三尺长的朱笔,眼中微有怒意。那人却盯着他手中的泽披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使用朱红判官笔的,当然就是那个持剑的蒙面入神强者。当商羊舞用泽披剑刃格断他的长剑,往天罗纵去,他便抛却了长剑,仿佛抛去了一把废铁。事实上,这把剑的价值,比一条废铁高不了多少,是他经过仁德街时,顺手花三两银子买的。
他的真正的兵器,正是手中的朱笔!
“大家都这么熟了,何必还要干蒙面的勾当!”商羊舞叹道。
“既然要杀你,当然还是蒙面好!”那人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商羊舞手中的剑。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兔我师父的报复了吗?”
“你看,佛宗的多宝天王也蒙了面,但那张射日弓在手,谁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有些事,哪怕天下人都心知肚明,但只要没有证据,你师父最多脾气胡乱杀几个人,又能怎样?如果今天能除掉你,我是不怕被尊师杀掉的,我想,多宝天王也应该是这个想法。”
商羊舞皱了皱眉,叹道:“想不到我的命值钱到这种程度,竟让二教愿意拿两个入神境来换。”
“尊师虽然无敌,但素来不问世事,二教自然敬而远之,而你的所作所为,动摇的是二教的根本,魏国的逃奴案,郑公公早就告诉六王,那是你策划的,其时,你不过九岁,所以六王不信,以为是轲孟借你之口所谋,现在看来,二教教宗都开始正视你了,小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二教借晋皇之名,正好在晋国除了你这个祸患。小子,你跑下轲山,在晋国弄出天大的祸事,视天下为无物,简直就是找死!”
商羊舞突然极灿烂地笑了起来,有些无耻地说:“你与你们九公主是好朋友,又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对我下死手,难道不怕九公主生气?”
话音刚落,商羊舞突然难,人与剑合为一体,往蒙面人身上撞去,如果被他得逞,蒙面人必被穿个窟窿,然后再被撞断全身的骨头。
相距很近,商羊舞度又快,蒙面人心知他手中兵器的利厉,吓得象一根木头,躺倒,然后一滚,才躲开商羊舞毫无征兆的突袭。
商羊舞一招得手,早料到对方的反应,也往地上一滚,化剑为刀,一阵横削,竟使出下九流的地趟刀法来。仗着神兵利器,剑光闪闪,如一团雪球,滚出漫天的尘土,凶猛之极地杀向蒙面人。
蒙面人慌乱之中伸出朱笔点向那团雪光,但泽披剑实在太快,朱笔在雪光中被削成无数截。但蒙面人也借朱笔与泽披剑相撞的力道,弹向空中,稍稍喘息,再往下一看,刚刚还在滚动的雪球,却不见了。
地面出现一个地洞。
蒙面人忙跃下,慢慢靠近地洞,原来洞内竟是一个地道!
蒙面人呆立无语,小贼想是早就谋算好了借地道遁走,这才说出九公主引起自己的轻视心,自己的诸般反应竟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小贼耍出地趟刀,刀光和扬起的尘土,刚好是他开启地道的绝佳掩护!
蒙面人喃喃自语:“犀神剑,白泽,居然敢带出来行走江湖,好胆色!”说完,又看向手中的半截朱笔,微叹一口气,往地道中掷去。然后仰望向天外某处,张开双臂,如一只黑色苍鹰,往白泽消失的方向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