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一具勉强拼成的尸体图片。
林修然先说了一句让人惊讶的话:“首先,说一个发现,避孕套里的东西,不是死者留下的。也就是之前这房间有过另一个男人。”
在场的人除了陆司语都露出了惊讶地表情,陆司语则是毫不意外,低着头摊开了小本子,工工整整地开始记会议记录。
会议室中一时沉静,只听到头顶的排风扇嗡嗡轻响,片刻的震惊之后,所有人明白了林修然的意思,淡定了下来。
唯有朱晓还没太懂,懵懂地抬头问:“有另外一个男人,什么意思?难道是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林修然把双手支撑在桌面上,看上去像个讲学的教授般斯文儒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死者虽然脏器已经缺失,但是根据蛛丝马迹,我还是可以判断,他是位同志。”他是个法医,看惯了生死,再出格的事情也无法让他觉得惊讶,声音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
“同性恋?!可是他有老婆啊?!”作为一个标准直男,朱晓极为震惊。
宋文继续转着手里的笔:“有老婆怎么就不能是同性恋?好多同性恋都是会结婚的啊。只是这种做法不太道德。”
一直以来,这种取向是大家所禁忌的话题。
林修然也学术地解释道:“同性恋是人类乃至哺乳动物的三种求偶倾向之一:异性求偶,同性求偶,双性求偶。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异性恋,同性恋,双性恋。科学调查显示,同性恋人群在人类中占5%左右,双性恋占到1%。也就是说,你从小到大所接触过的亲朋好友中,一定有同性恋,只是可能你不知道罢了。当然我认为这只是本案的因素之一,不一定是全部重点。”林修然解读得一本正经。这些事情本来就再正常不过,只是普通民众,似乎觉得同性恋离自己的生活颇远,朱晓显然就是这类人,仿佛不相信也不接受这世界上还有这类人的存在。
傅临江也在一旁正言辞道:“让人觉得可怕的不应该是那些坦诚而且对社会无害的同志,而是更多由于父母的逼迫,生活环境的影响,不敢直面自己的性向的人,他们披上了一件异性恋的外衣,压抑下自己的本性,反而让自己成为了掩藏于人间的怪物。由此带来的艾滋问题,乱交问题,才是更为危险的。”
朱晓理了一下思路:“这么说,这位同志是在跟人那啥之后,死在了家中?”
林修然道:“死者是已婚状态,这位使用了套子的人,究竟是短期情人还是长期情人,还是随便找人约了个炮,就要靠你们调查了。”然后他侧身指向投影仪上的画面,“我们来看看尸体:死者的头部,四肢分离,躯干被切开,内脏被绞碎,这些都是在现场发现的。在冰箱中发现的人头颈部伤痕较为杂乱,基本都是死后伤,我们发现了一些尸块,其中大部分是肋骨和腹部的相关部位,由于已经炖煮过很多肌肉痕迹无法辨认,我们从中剔出了骨头,进行了拼接。”
幻灯机上出现了胸骨的复原图,那些胸骨拼在了根据死者身材模拟的粘土模型上。除了少量缺失没有拼上,大部分已经复合完成。
“我们可以看到,这些胸骨大部分分成四到五节,只有这个位置……”林修然说着话在左胸靠中的位置画了一个红圈,“这里的骨骼多断了一刀。”
“掩盖伤口?”宋文转着的笔微微一顿,轻声问道。如果那里本来有一处刀痕,想要让人看不出来,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伤痕上再加一刀,可大概分尸的人也没有想到,在进行复原后,这样的行为反而让这多出来的两刀突兀了起来,好像是在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