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几件东西给陈老就有点这种意思。”
陈老家财俱无,而陈三川乍富,明显是大房三房颠倒过来了。
不能说绝对,但生活中确实很多人都有虚荣心。
陈老拿到手后没有留给自己赏玩,没有很珍重的意思,而是随便地就给了陈宁,陈宁也没有当作珍宝秘不示人,这其中要是没原因金婆婆才不相信。
有些事需要以常理推算,就像老陈乍富这件事,有些事就像上面不能以常理判断。
“老师,师母,接下来该怎么查?”齐淑芳很烦恼,难道直接开口问陈三川?傻子也不会回答吧?如果陈三川真的做了这种事,他肯定不会承认,难以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金婆婆想了想,道:“先查他手里的东西有没有老马曾经跟你老师提过的东西。”
“陈教授秘不示人,不好查。”她可是用精神力的便利查过了,根本不存在金教授说过的几件东西,“陈宁那几件东西老师都没提过。”
金教授问有什么,齐淑芳去陈宁家时,他已经出发去上海了。
齐淑芳回答道:“田黄石镇纸、仙人乘凤翡翠摆件和澄泥砚。”
没听过!
金教授绞尽脑汁地回想那些年和马天龙聊天的内容,只记得马天龙跟自己吹嘘他曾经收藏过不少历代帝王名家用过的砚台镇尺字画,没说是不是在这批珍宝里面,唯一能确定在里面的就是翡翠狮头镇纸。另外就是马天龙自己说过,他藏匿的东西以金钻珠宝玉石居多,方便藏匿,容易变卖,藏多久都不用担心损坏。
金教授和金婆婆不知道齐淑芳精神力大有作弊之处,他们决定无论多么艰难,一定要查清陈三川手里和送出去的东西里有没有翡翠狮头镇纸,或者马天龙偶尔在金教授跟前提起的东西,只有这样,剩下的一分不确定才会变成确定。
这可是个大工程!
陈宁手里的东西已经查到摆件是进上之物,属于清代宫廷,接下来就是陈迟和副市长。
副市长得到的除了金条之外的其他东西不好查,陈迟的却很容易查,齐淑芳找了一个理由发电报问慕雪寻,得知陈三川托陈宁送了一对清代宫廷御用的和田白玉雕异兽镇纸给陈迟,另外送了一对翡翠手镯、两块红碧玺和一颗火油钻给慕雪寻。
线索就此中断。
就在齐淑芳烦恼时候,陈三川和陈宇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原因在于陈宇未经陈三川的允许私下把大黄鱼送给副市长。
“你不是说家里没钱花了吗?我给你金条是换钱做生活费,你为什么要送人?”
陈宇不以为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根手指长的大黄鱼送礼比较方便,不容易被人发现。再说,爹你手里又不是没有了,我拿一根大黄鱼送人怎么了?家里没钱花,你再拿大黄鱼换钱不就解决了。如果不送这个礼,你以为我能这么容易就去市委办公室上班?等我混好了,能得到更多的大黄鱼,所以不要舍不得。”
副市长曹金虎是他的同学,从小就贪婪,经常贪小便宜,陈宇一直都很清楚,对方也没有因为国家干部必须两袖清风先苦后甜以身作则而亏待自己,经常在私下收受贿赂,替人办事,国家的严打被他幸运地逃了过去,至今逍遥法外。
陈宇去托曹金虎恢复自己的工作,见到曹金虎搓手指的举动他就明白曹金虎的意思了,所以他才假借生活费不够用而问父亲要大黄鱼送礼。
一根大黄鱼,少说两千块,相当于曹金虎差不多一年的工资。
曹金虎果然高兴地想办法恢复了自己的工作,并把自己调入市委办公室,当作心腹培养,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能达到曹金虎的地位。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我以为你是全凭自己的本事恢复了工作。”
陈三川听了勃然大怒,但看到儿子饱经风霜和自己一般苍老的脸庞,一肚子的责备不由得化为乌有,苦口婆心地道:“阿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读书人一定要有自己的风骨,不能和人同流合污,你工作刚刚恢复怎么就能想着以后贪污受贿的好处?你千万不能这么做。另外就是咱家之前藏匿的东西,不能张扬,不能张扬,不能叫人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浩劫结束不到三年,咱们家有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爹,你说这话的时候想想自己呀!你不是送了大堂伯好几件东西,也托陈宁送了他表哥好几件?我都是跟你学的。”陈宇看向大案,想指着案上的碧玉器具说自己老父不也一样张扬,哪知道案上除了书籍和文房四宝就没有别的了,一件碧玉器具都没有。
陈宇吃了一惊,“爹,你那套碧玉器件呢?”他很喜欢这套器具,问父亲要了几次,父亲都没给他,只给他一对翡翠狮头镇纸,压根卖不出价钱。
“我收起来了。”
“收起来了?为什么收起来?摆在桌子上不是挺好看吗?”陈宇奇怪地问,早上他去陈宁家里,还见自己父亲送他的东西摆在书房里。
陈三川皱眉道:“太招摇了,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他刚开始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么下去要是引来有心人的怀疑怎么办?
书上云:“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陈三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叫来子孙媳妇等人,如果有人提起自己家在抄家前侥幸藏匿下来的东西,一定要三缄其口,不要随便炫耀,以免广为人知,有权有势的人前来勒索。
陈家上下都惦记着陈三川手里的东西,虽然觉得不叫人知道的未免有点锦衣夜行,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向陈三川保证不会再跟人提起自己家有钱的事实,至于已经炫耀给人知道的那些事,他们都没放在心上,再有人问说已经花完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