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拾茵那时候对她笑了笑,就低头喝咖啡了,但苏棉记得,她看了裴拾茵很久。
苏棉盯着门缝的光束看,想要仔细辨认外头烧水的声音,可却失败了。
很快,裴拾茵走了进来,果然同苏棉想象的那样,裴拾茵洗了她放在灶台上的那个乳白色杯子。
“裴拾茵。”苏棉叫她。
裴拾茵应了嗯,把房门关上。
“下雨了吗?”苏棉问。
“下了。”裴拾茵又坐在床边,把杯子放在桌上:“冷吗?”
“还好。”
即使这么回答,裴拾茵还是开了暖气。
苏棉:“几点了?”
裴拾茵:“十一点十分。”
苏棉:“你的行李呢?”
裴拾茵:“在外面。”
苏棉:“一回来就来找我了吗?”
裴拾茵:“嗯。”
苏棉:“淋雨了没?”
裴拾茵:“没有,地下室上来的。”
苏棉:“工作顺利吗?”
裴拾茵:“顺利。”
苏棉:“后天走吗?几点的机票?”
裴拾茵:“早上十点。”
苏棉:“你的字很好看。”
裴拾茵笑了出来:“谢谢。”
苏棉:“花瓣枯萎了,底下的还粘在了烧杯上,我本来想洗洗的,但是同学告诉我不要了。”
裴拾茵认真听:“嗯。”
苏棉:“所以我扔了。”
裴拾茵:“嗯。”
苏棉:“扔了之前,我本来想自己摘一点花瓣丢进去,不是本来想,我真的做了,我去楼下摘了花,但是花瓣丢进去却不如你的好看,我只好丢了。”
裴拾茵:“嗯。”
苏棉:“裴拾茵。”
裴拾茵:“怎么了?”
苏棉觉得自己的呼吸好重。
苏棉觉得她的身体好热。
苏棉觉得她脑袋好沉。
苏棉觉得……
“我的话好多。”
裴拾茵笑了笑,俯身轻轻摸了一下苏棉的脑袋:“不多。”她轻声问:“是不是睡多了,精神了?”
苏棉被这么一问,也这么觉得:“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