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及时汇报。”
“是。”
太子抬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偌大的书房再次恢复了安静。
一人一影相对,显得有些寂寥。
——
这几日蔡静涵在乔氏面前表现得尤为乖巧,如若不是考虑着不忍心让太师大人独守空房,两人就差夜里同眠了。
终于今日用过晚膳后,太师将女儿召入书房,两人笑眯眯地开展了一番“父女间友好交谈”的会面。
太师坐在书桌后,悠悠拿起桌上的茶盏,说:“想出府?”
蔡静涵靠在轮椅松软的靠垫上,笑眯眯地回道:“明珍前几日同我说她发现了些新奇的玩意儿,问我何时有时间,与她同去见识一番。”
“你身子还没好,经不得风吹日晒。”
这副身子到底如何,蔡静涵心中有数,虽然不似正常人那般健康,但平时出门只要精细些,还是无事的。
而太师这话明显是气话。
“也是,女儿许久未同母亲亲近,想来母亲也是愿意去女儿的落蕊院小住几日。”
太师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行!这么大了还同自己的母亲一同睡,成何体统!”
“滚滚滚,明日午休后再出门,晚膳前回来!我会让下人备好马车,要是你敢病殃殃的回来,届时定要禁足你几个月。”
蔡静涵推着轮椅上前为太师斟了一盏茶,讨好说:“母亲也定是放不下父亲的,女儿怎么会忍心做出这等事呢。”
“身为女子,怎可说这等话,胡闹!”
蔡静涵转着轮椅退回原位,抬头瞥了眼太师。
果然,太师的脸已经红透,目光游离不敢直视自家女儿。
“父亲教训得是,母亲还在等着女儿绣花,女儿就不打扰父亲处理公务了。”
蔡静涵出声让候在门外的下人进来将她推了出去。
没想到这刚出门,抬头就见到了尊贵的太子殿下。
蔡静涵不由得愣住,她抬头看了看昏沉的天色,又看了看太子,感叹道:“这么晚了还来谈公事,太子殿下真是辛苦。”
“勤政为民,应该的。”
两人相视一笑,太子侧过身子让蔡静涵先走,直到看不见她的背景,才转身准备进书房。
“咳!夜间凉,太子殿下还是先进屋吧。”太师当作没有看到刚刚太子的失态,将人引进了屋。
下人将茶满上然后退出书房,轻轻地将门关上,安静地守在门口。
“不知殿下今日来找老臣,所为何事?”
太子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在茶几,推到太师的面前。
“还请太师先看看这里面的内容。”
太师笑着摸了摸胡子,说:“怎么,殿下这是又有什么好消息了?”
“一半一半。”
太师被这句话说得心痒痒,也不端着架子,直接拆开后一目三行,他的笑容在看到信件中最后的内容突然顿住。
太师来回又看了几遍,这才缓缓将信件放下。
“这……这女子果真是那一家人中活口?”
“证据确凿,信中已经写得很详细,那位常在,正是当初那人的小女儿……”
太子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神色淡漠。
“除此之外,据说小师妹受伤那次,与她也有关。”
“当真?!”事关自家的女儿,太师原本哀伤的神色立刻变得惊疑不定。
“消息来源七成可信。”
太子这话也不是不信蔡静涵,而是蔡静涵当初说得时候语气有些迟疑,他除了盯这个女人外,也要花三分心思继续查找其他可以的人,以免放过漏网之鱼。
“七成……”太师的精神有些萎靡,他靠着身后的软垫,缓缓开口说。
“当初圣上下令他们家满门抄斩,可老臣看到这个女娃娃跟老臣家宝儿一般大,老臣就……”
太师长叹一声气,以手掩面:“老臣就偷偷找人放了她……如果真得是她害得宝儿如此,我,我……”
太师终究是说不出那句话,毕竟这世上没有如果,那时的他不会知道自己的一时的心软,会酿成女儿如今的悲剧。
“错不在您,错在人心难测,错在弑亲之仇不共戴天。”
太子无奈地劝慰,如若不是太师自己将这段往事说出口,他也不清楚这段历史。
“她寻仇寻错了……”
太子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突然笑了:“她没有寻错仇人。”
而太师也被太子的话惊得顾不上悲伤。
“她这是想要……”
两人相视一看,顿时陷入了沉默。
上面的那一位虽然不是贤明的君王,但在他的掌管下,国家也算是繁荣。
如今那位身体安康,如果不出意外还能坐在位上许多年,只是这一坐,怕是下面有人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