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房间匆匆穿上黄金铠甲,抓起刻龙宝剑,铁浪、邓子龙等一行人跨上战马,朝北城门飞驰而去。
此时,朝鲁正用千里镜观察着北城门上的情况,哈达则在他旁边来回走动,显得非常着急。在他们身后是八门毒火飞炮,炮手都已准备完毕,炮口对准城门。
这种毒火飞炮射程可达十里左右,而这里离城门只有区区两里远,要命中目标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朝鲁的目标是穿着黄金铠甲的铁浪,这八门毒火飞炮都是为他一人准备的。
“大哥,情况如何?”
有点耐不住性子的哈达问道。
“那小子应该快来了,冲锋号角再吹一次,我就不相信他不出来,逞英雄的垃圾!”
朝鲁冷哼道。
哈达忙跑到斜坡处,挺胸收腹,深吸一口气,再次吹响号角。闷沉的声响传向四周,如潮水般涌向北城门的鞑靼兵更是加快脚步,喊着嘹亮的口号。
相较之下,北城门之上的守军显得安静多了;他们正蹲在箭楼处,透过方形窗口观察着鞑靼,箭都已上弦,只要各组旗牌官一声令下,他们就将进行射击。
城门里面的投石车也都已准备妥当,每个人都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誓为守住大同府尽一分力。
“守城将军已到!”
邓子龙喊出声,大家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纷纷扭头看着在艳阳下策马飞奔的铁浪,那身耀眼金光让众人不禁肃然起敬,完全将他当成了救世主。
勒住韁绳,铁浪已和邓子龙沿着马道跑到正楼之上,观察着越来越近的鞑靼兵。
“先让投石车准备,进入射程马上抛射。”
铁浪叫道。
一名专门负责目测射击距离的守兵应了一声,并前后不断张望着,偶尔还让下面的守兵改变投石车的抛射角度,以图一次多杀点鞑靼兵。“抛射!”
他一边喊,一边做着手势。
负责投石车的守兵举刀砍断好不容易拉紧的粗绳,脑袋大小的尖石被抛出城外,像暴雨般砸在鞑靼兵之间。惨叫声顿起。
但鞑靼兵完全不畏惧,加快了前进速度。
“我看到他了,还真是显眼。”
朝鲁冷冷一笑,道:“你们将炮口瞄准正楼第二层。”
八门毒火飞炮都准备好后,朝鲁一声令下,炮响震天,燃烧着的炮弹已朝正楼飞去。
铁浪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垛口已被炮弹炸得粉碎,爆炸引起的巨大冲搫波更是将他整个人掀飞,身体重重砸在正楼上,跌下,恰好落在箭楼处。
同时,他刚刚落脚的垛口周围又受到至少五枚炮弹的攻击,石块、碎屑四处飞散,那儿也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
“将军,你没事吧!”
躲在箭楼内的守兵急忙将口吐鲜血的铁浪扶起来,“我送将军下去休息。”
“不用了,小事,准备迎击那群王八羔子!”
铁浪勉强站起身,顿时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重组了般,更觉得胃中好像有无数只手在搅拌,差点吐了出来。
“杨兄弟!”
安然无恙的邓子龙从缺口跳到箭楼,急道:“如何?”
“幸好没被命中,要不然死定了。”
没听到炮声的铁浪忙道:“他们绝对是在塡充炮弹,下一波攻击就会将城门轰开,到时候大同府的防御将功亏一篑,快点让投石车撤退,城门一开,投石车首当其冲丨,”
“子龙明白!”
邓子龙忙下令,守兵拉着投石车退到后方,为下一次抛射做准备,而他们的最远射程都定位在城内,也明白下一波的炮弹定会轰破城门。
透过方形窗口,铁浪观察着鞑靼,他们都未再前进,恰好站在箭矢射程边缘,等待着炮弹的再次射击。
“不能再等了。”
深知城门可能失守的铁浪遂拔剑跳出箭楼,脚在闸楼上蹬了一下,人已飞向鞑靼兵。
正以为铁浪已经被炸死的朝鲁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一见铁浪又出现,还跳出城墙,他气得差点将手里的金弓折断,怒吼道:“瞄准他,不惜一切代价!”
“大哥,这次要攻击城门,都等了这么多天,不能再等下去了。”
哈达阻止道。“只要他活着,就算大同府所有的城墙都倒了,我们也不可能攻下它。”
朝鲁脸上已冒出了冷汗,道:“攻击!”
铁浪已落到鞑靼阵营中,一剑刺穿一个鞑靼兵的胸口,又用力往前推,将另一个鞑靼兵也刺死。
夺过鞑靼兵手里的长矛,往右边刺去,三个鞑靼兵的喉咙顿时被贯穿。“啊!”
铁浪如雄狮般吼着,用力挥动刻龙宝剑,剑光闪过,好几个鞑靼兵都被斩断了脑袋,身子却由于惯性还在往前奔跑,鲜血洒得满地都是。
看到这一幕,箭楼内的守兵都想下去助阵,可只会一些拳脚功夫的他们都出不了城门,又如何帮忙呢?所以只能瞪大眼,看着铁浪冲锋陷阵。
这时,炮声又起,炮弹落在铁浪周围,炸死上百名鞑靼兵,命大的铁浪只被飞出的铁屑击中腿部、腹部,却没有流血,黄金铠甲终于起到了保护作用,不过就算没有铠甲,凭藉刀枪不入之体,铁浪也不怕会受伤,只是担心若被炮弹直接击中,那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我来!”
朝鲁推开一名炮手,重新调整炮口瞄准的角度,拿过火把点燃引信。正暗自庆幸大难不死的铁浪忽觉得震耳欲声,一声巨响,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被浓烟笼罩着。
明明感觉到炮弹在自己面前爆炸,但铁浪却不觉得疼痛,有的只是像蜜蜂绕着头顶的嗡嗡嗡声。
当他闻到腐肉气息时,他脸都煞白了。罂粟!
一砠皿不愿意想起的名字。
浓烟渐渐散去,眼前的场景证实了铁浪的猜测,那只丑陋无比的肉兽挡在自己面前,正像大便一样落到地面,浑身上下都是铁屑,在它面前则是一个刚刚被炮弹轰出来的土坑,还在冒着浓烟。
这只肉兽替铁浪挡下了那枚足以夺走他性命的炮弹?铁浪根本不敢相信,明明罂粟是想要他死的!
头一偏,铁浪已看到罂粟幻化而成的白狐正用阴冷目光看着他,片刻就消失在城墙下,肉兽则钻进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不及多加思考罂粟那奇怪行径,铁浪已执剑往前狂奔。
炮弹落入自己阵营,鞑靼兵早就溃不成军,铁浪轻易突破他们正要形成的包围圈,跃起,稳稳落于离朝鲁不到百步之处。
看了一眼朝鲁的衣着,铁浪便知他是此次战争的指挥官,遂使出霜雪飞剑,刻龙宝剑脱离铁浪的手,朝朝鲁飞去。
朝鲁已搭弓,拉弦,松手,箭矢急速飞出,箭头恰好命中刻龙费剑的剑尖。
当!
刺耳声响后,箭矢被震断,刻龙宝剑继续往前飞去,可朝鲁早已移到‘边,刻龙宝剑从他耳边飞过,插在树干上,叶子震落一地。这时,哈达已冲向铁浪,跃起,双脚踢向铁浪胸口。铁浪略微后退两步,避开脚锋。
哈达双掌撑地,以手代脚,似乎只剩下幻影的双腿扫向铁浪的脚踝。铁浪暴喝一声,人已跳起,哈达踢了个空,左手掌用力撑地,身体在半空转了好几圈才落地。
像猴子一样的哈达弯腰盯着铁浪,道:“没有了剑,难道你就是一只缩头乌矩了吗?”
“我会让你对这句话负责的。”
铁浪冷冷一笑,走向哈达,右掌暗暗运劲。
“我会把你踢飞!”
似乎只懂腿功的哈达又如先前那样攻击铁浪。这次,铁浪不闪不躲,那早已灌满真气的右掌奋力推出,结结实实打在哈达脚掌上。
轰天击!
一声脆响,哈达右腿骨头直接被震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哈达!”
朝鲁忙搭箭射向铁浪。档乡!
射在铠甲上的箭矢弹向一边,铁浪已弯腰将哈达提起来,转身,冷冷看着朝鲁。“大哥……大哥……救我……”
“哈……”
朝鲁还未叫出声,铁浪已运劲掐断哈达的脖子,一脚将他踢到朝鲁面前。“哈达!”
朝鲁几乎是嚎叫出声,并迅速将一门毒火飞炮对准铁浪,点燃引信。铁浪两三步就跑到火炮前,一脚踢歪炮口,炮口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准确无误地对准了朝鲁的脑袋。轰隆!
朝鲁的脑袋直接被轰烂,身子却还伫立着,一手拿着火把,另一手拿着金弓。
主帅一死,鞑靼兵都慌乱了,纷纷朝四周逃去。
杀了那些正欲逃跑的炮手,铁浪又调转七门大炮的炮口,对准逃兵,点燃了引信,将耳朵一堵,轰天巨响之后便是七股浓烟冒起,鞑靼兵被炸得抱头鼠窜。
铁浪取回刻龙宝剑,面对着城门,高高举起,吼道:“出城歼敌!”
“冲啊!”
城门缓缓打开,守兵蜂涌而来,追击着鞑靼的逃兵,铁浪身先士卒。经历了半个时辰的追击、劫杀、俘虏、清理战场,大同府的危机已经解除,铁浪站在城楼上看着守兵将掳获的鞑靼兵驱赶到城门前,粗略估计,这里至少有五百多名俘虏,其他的都去见阎王了。
等到守兵将他们都聚集起来,邓子龙便小声道:“将军,该下令处死他们了。”
“处死?”
铁浪愣了一下。
“嗯,一般战俘都是直接处死的,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吃,所以还是直接杀了妥当,就地处决,挖坑活埋都可以。”
邓子龙解释道。
“也对,白起活埋四十万人都可以,这数百名的蛮人活埋了又有何不可?”
铁浪深吸一口气,道:“传我命令,将他们放走。”
“放走?”
邓子龙叫得非常大声,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铁浪。“嗯。”
“将军……可是……可是……”
“我说放走就放走,少啰嗦!”
铁浪冷哼了一声,视线停留在那一张张恐惧的脸上,说道:“今天,我不杀你们,也不奴役你们,我放你们回去。我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加入军队,回去后好好的和家人过日子,别再让我在战场上看到你们,否则我绝对杀无赦!”
顿了顿,铁浪继续道:“我乃天神下凡,不管弓箭、刀枪还是炮弹都对我无效,这次战争你们也见识到了,天下当受大明统治,任何异族都不能瓜分大明领土一分一毫!”
话落,城门之下一点声音都没有,战俘和守兵都望着铁浪。
片刻后,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战俘跪在地上,匍匐于地,喊道:“神明在上,受我查干巴拉一拜!”
一个战俘跪下,其他的战俘也跟着跪在地上,重复着査干巴拉那句话。“神明……”
邓子龙脸上冒出了冷汗,斜眼看着铁浪,在艳阳照耀下,铁浪那身金甲熠熠生辉,真的有点像被佛光笼罩着的神明,让邓子龙腿有点发软了,几乎有种下跪的冲动。
不仅是邓子龙,在场的守兵都有这种感觉,好几个负责驱赶战俘的守兵也都跪在了地上。
“处理好战俘,受伤的记得替他们包扎伤口再放回去,我要回去休息了,头有点痛。”
说完,铁浪转身离去。
“知……知道了。”
邓子龙忙点头。
回到总兵府,早已获得捷报的柯兴宁为铁浪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桌上还摆上7三瓶上好的女儿红,就算有病在身,柯兴宁也想和铁浪好好喝一杯。
铁浪不喜欢酗酒,只有心情很好或者很差时才会喝,至于现在心情好还是差,铁浪也不知道。大同府能够安然无恙,铁浪是该高兴,可这一切都是拜罂粟所赐,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罂粟竟然役使肉兽搭救自己,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来,来,杨兄弟,我敬你。”
柯兴宁举起酒杯,“腿不方便,柯某无礼了。”
“我们共患难,你怎么还跟我客气。”
铁浪连忙起身,碰杯后,两人一飮而尽。
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的寄寒香替他们斟满酒,本想退下让他们好好聊聊,柯兴宁却要求她也坐下一起吃,寄寒香只好陪着他们了,只是还装得很矜持,滴酒不沾,只负责帮他们斟酒或者夹菜,偶尔自己也吃点菜。
看上去十分贤良淑德,可铁浪知道她这都是装出来的,至少在后花园的她比妓女还淫荡,喝得有几分醉意的铁浪肉棒勃起,恨不得将寄寒香压在酒桌上好好干一干。
“如今鞑靼短期内不可能进攻大同府,杨兄弟此行算是顺利完成圣上交代的任务,那杨兄弟打算何时回京师?”
寄寒香目光也落在铁浪身上,似乎不希望他离开,毕竟余下的四个穴位都要靠铁浪才能解开,现在的她虽然有了一点内力,可还是个弱女子,要想和邵元节那种变态道士斗,不解开她余下的四个穴位是绝对不行的。
见两人都想知道自己的打算,铁浪便道:“这边的事处理完毕,我一定要回去向圣上禀告这边发生的事,还要回独石城和我的家人圑聚。”
“也是,能够娶到海露的女儿,证明你很有福气,以后徐大人的位子一定是你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抵御鞑靼的侵略,为大明的国泰民安献出一点绵薄之力丨,”
说得有点激动的柯兴宁吩咐寄寒香替他们斟满酒,又是一飮而尽。
见他们脸都有点红了,寄寒香劝道:“可别喝太多了,要不然待会我要叫家丁把你们揹进屋子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夫人今天可不能打搅了我们的兴致。”
酒量本就不行的柯兴宁有点摇摇晃晃,抓起空酒杯,往桌上敲了好几下,道:“斟酒,斟酒,斟酒。”
寄寒香只好再替他们斟满。
酒过三巡,铁浪没有完全醉倒,不胜酒力的柯兴宁则直接趴在桌上。铁浪撑着下巴,道:“总兵大人,再来,再陪我喝,才喝这么点,你怎么能退缩呢丨,”
“都已经喝很多了。”
寄寒香将柯兴宁手里的酒杯掰下,有点不满的道:“你们男人喝酒就发酒疯,又吵又闹,平时的君子作风都荡然无存了。”
铁浪起身,走过去将寄寒香搂进怀里,嬉笑道:“我杨追悔向来不是什么君子,现在要和夫人好好亲热亲热,你摸摸,我这里都硬起来了。”
说着,铁浪抓起寄寒香的纤纤玉手便按在自己胯间。
“他在这,你别疯了!”
寄寒香白了铁浪一眼,将他推开。确实有点醉的铁浪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的。”
寄寒香有点郁闷,走过去想将铁浪拉起,却反被铁浪拉倒,更被他骑在身上。
“别这样子,会有人进来的,而且他还在,晚点再弄,行吗?”
寄寒香求饶道,可瘦弱的她完全反抗不了铁浪。
铁浪俯身,酒味喷在寄寒香脸上,嬉笑道:“夫人,你长得可真漂亮,我要进去好好探索探索。”
“别这样子,现在不能。”
寄寒香盯着虚掩着的大门,又望向醉得一塌糊涂的柯兴宁,就怕他突然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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