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豹日突然升起,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
两人在阴凉处吃了些粥果,等了一会儿四海皱起眉头道:“不能耽误下去了,城中有一批妖兽要今夜交付。”
说着便出去给多角牛披上一层冷丝布,又取出车厢挂在多角牛身上,很快四海就回来阴凉处道:“聂家少爷,你今天进车厢避避日头吧。”
不到一刻钟功夫,四海额头已经冒出一些汗珠。
多角牛站在阳光下,有些焦躁地原地乱踩。
急豹日出燥热非比寻常,二人同处一个车厢多有不便,更何况之前相处另有不快。
聂擒熊摇了摇头道:“多谢海伯送我到这里,剩下的路程我自己过去。”
县城外的大路上有青鹤门弟子巡视,极少出现妖兽。
而且大路上来往修士众多,以聂擒熊的修为即便是遇到妖兽也来得及求援。
四海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抬头看了看灼灼日光,叹气道:“好吧!若是正午急豹日还没落下,你再歇息一日明日再走。我见到二河会交代妥当。”
聂擒熊谢过后,四海取出一只草帽状的法器悬在头顶,挡住炎炎烈日,驱赶着多角牛朝外走去。
四海常年跑商,各种古怪天气都有应对法器,若非顾及聂擒熊他早已出发。
聂擒熊站在房前,把手伸出阴凉,感觉像是一个滚烫的热毛巾敷在手背上,一波波热流在手背翻滚。
片刻后灼热感变成刺痛,等他收回手时,被阳光照射的部分已经变得有些发红,一粒粒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
熟悉的疼痛感,让他想起六岁那年在急豹日种田的场景。
那年聂家还没有把田地交给别人耕种,随着气温突然升高,聂大山随手打出一道火系法术便心知不妙,当即带着妻子朝地里飞奔而去。
当时金穗谷苗才刚刚发芽不久,根本耐不住剧烈暴晒。
只有用专门应对烈日的白木板挡住烈日,再不断的浇水才能勉强撑过。
学堂夫子也知道急豹日将出,当天提前放学。聂擒熊在回去途中看到每家田地里都有人在匆忙放置白木板便径直朝家里田地跑去。
等到急豹日出来后,聂擒熊不忍心袖手旁观,只留父母在地里操劳,执意和父母一起浇水。
事后火毒入体,裸露在外面的手掌、面部被晒的脱去一层干皮,在家休息了几日才恢复过来。
当年收完金穗谷后,聂大山就把田地交给其他人耕种。
随手抹去手背上的汗珠,聂擒熊收起心中杂念,坐在房中静等急豹日落下。
过了一个多时辰,窗户上的阳光突然消去一些。
聂擒熊起身出门,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微风正从上空压来,不禁心中一喜。
气灼急豹升,风降急豹隐。
现在还不到正午,急豹日落下还来得及赶去县城!
聂擒熊没有拖延,走出客房院落,在斑皮猪圈外找到二河道:“二河,我走了。”
二河停下手中动作,道:“聂家少爷,稍等片刻。海爷吩咐我雇个兽车送您进城。”
聂擒熊摇头道:“不必了,你照顾斑皮猪吧,我自己去找兽车。”
猪圈中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头斑皮猪,急豹日过后,原本的红色斑纹更加鲜艳。
二河正和小厮一起,抓紧往斑皮猪身上泼洒凉水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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