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都白了,都站着不敢动,我能看出他们的腿都一直在打哆嗦。其实我也有点害怕,但两年来也见过不少黑衣阿赞,所以心理上还是有一定承受能力。
方刚对黑衣阿赞合十行礼,我也跟着行礼,阿赞对我们俩点点头,又看着小夏,脸色沉得像黑锅底,对他说了句泰语。他们仨都听不懂,但我和方刚明白,是要小夏把宾灵交出来。我翻译过去,小夏他们感到很奇怪,这三人都带着包,顾表姐是小提包,她老公和小夏是单肩包,但那块宾灵放在谁的包里连我也不知道,可阿赞却能一眼就看出来,好像这三人的包都是透明的。小夏连忙把那块宾灵牌从挎包中取出,颤抖着交给我,我再递给法师。方刚对顾表姐说把钱也拿出来,顾表姐和老公互视一眼,她老公迟疑地从包里取出一个大报纸包,我接过打开,里面是六捆人民币。
我冲方刚点了点头,方刚低声对阿赞说了几句话,阿赞身边有几个半尺多高的陶缸,他指着其中一个对方刚说:“我徒弟很不高兴,说我骗了她,要我给她解释。”
方刚指着小夏他们:“是这几个人破的规矩,不是我。”
阿赞说:“是哪个人?让他过来。”
我翻译给三人听,顾表姐连忙推小夏:“快,快去!”
我对她说:“你来!违反规矩的是你,怂恿小夏不归还佛牌的也是你,推你表弟干什么?”
顾表姐慢吞吞地走过来,她老公怕老婆有危险,连忙对我说由他来代替行不行,我说你也有份,女灵现在轮流上你们俩的身,一起过来吧。顾表姐却说:“其实是我老公先用的,然后才是我用,应该让他先去。”
我彻底服了,顾表姐居然把自己丈夫推出去,而她老公也连连点头,我恨得牙根痒痒,对阿赞说:“就是这个女人怂恿我的事主小夏不交出佛牌。”
阿赞让她走过来,顾表姐极不情愿地走上前,阿赞把那个陶缸灵瓮搬到自己面前放稳,再把那块宾灵牌放在旁边,对方刚说:“这个灵瓮里面是我女徒弟几年前的尸油血肉,前几天突然开始发出怪味道,我才知道出了事。现在我要借用这个女人的身体和她通灵,你们都离远一些,把手机关掉,不要发出声响。”
方刚让顾表姐坐在阿赞面前约两三米处,阿赞用左手按住宾灵,开始念诵着什么,越念越快,右手打开灵瓮从里面捞出一把带着尸油的黑红色血肉洒在宾灵上,随后又把身边那颗黑灰的骷髅头骨托在手中。屋里顿时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又像臭味又像油味,闻得我们胃里一阵不舒服,小夏脸色刹白,弯腰痛苦地捂着肚子好像要吐。
这时,原本神情紧张的顾表姐突然身体僵直,双手高举起来,嘴里说:“为什么骗我?”一再重复这句话。方刚把话翻译给阿赞,阿赞师父回了几句话,大概是我没有骗你,只是有人贪心而已,你想怎么解决之类的话。
顾表姐喘着粗气说:“要惩罚,惩罚他们。”
阿赞点点头,左手按在骷髅头骨顶部,不停地大声念诵,忽然把左手用力朝顾表姐挥过去,顾表姐爬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快速地脱衣服。
她老公和小夏都傻了眼,她老公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阻止,方刚喝斥:“别管她,她必须受到惩罚,不然救不了你们!”顾表姐老公发愣的功夫,她已经冲出屋门,我们几个随后也跟出去,看到顾表姐已经脱得精光,在路上边跑边大叫着什么。一些人纷纷从房子里打开门看,很多骑摩托车路过的人也都停下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