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敬去了李书意房间后,靳言就跑了一趟院中心的综合楼拿李书意快吃完的药。等他回来敲了敲门,得了应允进去,就看到白敬已经走了,李书意手里拿着个东西,坐在床上出神。
靳言走过去把药放到床头柜上,看清他手上是上次从白敬那里拿回来的盒子,再凑近一看,里面九个凹槽都空了,还一股巧克力味。
靳言瞪大眼,震惊道:“李叔,你全吃了?”
李书意像是才回了魂,一抬手把盒子扔开,面不改色道:“白敬吃的。”
靳言心里嘀咕,你嘴巴上还留着黑乎乎的印子呢,却没揭穿他,默不作声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等他照顾着李书意漱完口上完洗手间,就准备去关窗户,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哪想手还没伸过去,身后就传来李书意的声音:“别关了,现在还不想睡。”
靳言回头,看他说话时眼睛也没落到自己身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李叔,你跟白先生说好了吗?他答应去看病了吗?”
李书意靠在床上淡淡道:“走了,不会再来烦我了。”
他这话光听着,好像终于得了解脱似的,可是看他说话的表情,半点也没让人觉出高兴来。靳言重重叹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手托着腮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李叔,你知不知道一年前我为什么当了叛徒,帮着白先生找你,还送你回去啊?”
李书意不说话,靳言自顾自地答:“因为你在高烧的时候,也在喊白先生的名字。”
床上的人嗖一下扭过头来,带着些恼羞成怒地道:“我!我怎么……”他想说我怎么可能会,可话一出口自己都底气不足。他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叫白敬名字这个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靳言把另一只手也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就这么皱着一张脸道:“不过我知道自己笨,不该乱发表意见。所以如果李叔你现在这样做,是发自内心觉得高兴,那我就支持你。”
这回李书意是真的不说话了,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盯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言都已经里里外外跑了好几趟了,他才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给左铭远发了条消息“接到人送他去医院”。然后就把手机关了塞到枕头下,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从今天过后,李书意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他还是跟之前一样,早上复健治疗,下午看身体情况,或者加训,或者让靳言推着他到处逛逛,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画画。再也不用担心某个人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扰乱他的心绪。而白敬呢,走后也没再来过电话,至多隔几天发来一条消息,问他身体怎么样,腿恢复得怎么样,过得怎么样。李书意的回答也言简意赅,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几个字:还行。还好。就那样。真是让人连接都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转眼到了九月下旬,这天下午李书意在花园里坐着看书,靳言接了个电话后就神神秘秘跑了出去,李书意也没管他。坐了一会儿,手机突然收到傅莹发来的消息,没头没尾的三个字:交学费!他觉得奇怪,还没把疑问的话发过去,又收到了一个视频。
李书意点开。
镜头先四处晃了一下,能看到是在一个挺大的儿童房里,地上铺了防摔防滑的软胶垫,满地都是杂乱的玩具。靠墙还有一个小滑梯,滑梯侧面挂了个云朵形状的写字板,不知道是谁在上面写了五个大字“魏家幼儿园”。
李书意忍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镜头往下移动,画面里出现一个坐在毯子上的小朋友,额前的软发被扎起来绑了个苹果头,因着低头的动作脸颊上堆起两团奶膘,白软得像挂了两个汤圆。两只被袜子包得圆鼓鼓的萝卜腿分开,中间放了个小黄鸡仔,他伸着手去捏鸡仔的翅膀,捏了几次那鸡仔终于开始唱起歌来。一听到音乐声,他就抬起头笑,抓着鸡仔甩来甩去,头顶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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