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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听不太清,似乎嗓子都哭哑了,已有看得不忍的妇人上前安慰她。
“满嘴污言秽语,堵上他的嘴。”王远沉声吩咐刘掌柜,又警告红儿,“这位姑娘,你说。”
刘掌柜已经扯过厨子的汗巾塞进了乌贵的嘴巴里,乌贵眼不能看嘴不能言终于害怕了,拼死挣扎起来,“唔唔唔”
动静太大惹得刘掌柜又去找了根绳子,跟厨子合力把他捆起来,又道,“还敢反抗,单就你翻墙溜进来这一条,咱好记酒楼就有理由捆你。”
这话说得在理,如果那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乌贵的恶性跟逼良为娼没有区别,围观的大部分都叫好,就算有疑惑的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口说什么。
红儿看乌贵被堵了嘴,心下放心不少,就怕牵扯出太太来,虽然还有第二套解决方案,但现在这样最好不过,当下立马把陈小二几人的勾当抖了出来。
“姑娘,小生有一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书生拱手一礼,话问得是红儿,可眼睛看向的却是侧着脸的芍药。
“请问乌贵为什么能够要挟这位小姐,这位小姐又是何人?”
红儿见此情形,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不过还好早就准备,不至于太过惊慌。
“姑娘,多谢你的好意,还是让我来说吧。”芍药拉住红儿,现在还是由她说出口比较让人信服。
她福了下身子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秀丽可人的脸庞,神情却十分凄苦无奈,“这位公子,我是春满园的芍药。”
此话一出,大家都惊讶了,竟是位窑姐儿?
反应最强烈,挣扎得最厉害的就属被五花大绑的乌贵了,牡丹成了芍药,簪子又被人敲晕抢走,人证物证都没了,那还怎么威胁她?
可惜众人忙着听故事,根本没人理会他。
芍药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把她的故事说了出来。
说乌贵想高价买她的清白,老鸨也有此意,她抵死不从,只想卖艺攒钱赎回清白身,奈何乌贵步步紧逼,说不卖身也行,帮他完成一件事以后就再不纠缠她,还会给她赎身银子。
她虽然想赎身但如果要靠陷害别人来换取自己的自由,是万万不可的,她又想起曾经有过旧交的一位太太,厚着脸皮求上门。
没想到那位太太却十分仁义,愿意慷慨解囊救她脱离苦海,今日还一早就派了红儿去春香院接她,特意定下一桌,想叙叙旧再把赎身银子给她。
“接下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那位太太的名字我万不敢透漏,也请大家莫要再提及她,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要是连累上好人遭人报复,那我死也不能瞑目。”芍药说完,抱着红儿痛苦起来。
“哎,那位太太乃高义之人,自是不该受到牵扯,姑娘遭受磨难,却能守住善心,同样让小生佩服。”书生说着,认真地行了一礼,惹得芍药又赶紧还了一礼,心想,酸书生事儿真多。
周围的人都认同地点头,看芍药的眼神儿也不再带着轻蔑了,反而是恨恨地瞪着地上挣扎无力的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