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才抹着额汗从院外回来。这届女弟子中,大家最爱拿她与云昭比较,次次考核都是差不多并列的名次,为了甩脱那个“并列”,程阮比以前不知付出了多少的心力。
可不知是不是桃源教习的比父亲好的原因,程阮总也甩不脱两人之间的比较,一来二去的,她是将桃源也恨上了。
目光下垂,她轻轻拾起桌上那份“唐芒亲启”的家书。
……
“我吗?我、嗝!也没什么想成为的,我想……”见珩连连打着嗝,碗里是唐芒使银子托师兄偷偷带上山来的梅子酒,胖乎乎的脸蛋红得像只苹果,“我想以后我们每年,嗝!都能聚在一起……”
云昭红着脸笑了,与唐芒倚在一起,长睫敛着,宛若蝶翼,声音也糯糯的,“我也想大家一直在一起,然后……光耀……两位师父的门楣,让天下,平平安安的。”
她似乎是不好意思,难得露出点少女的羞怯,微微低了头。
薛无至给云昭与唐芒端了茶回来,俊秀的脸上也有微弱的红晕,抿着嘴露出两个小酒窝,“我吧,我和云昭见珩是一样的。”
“嗐!你们可真没意思!瑛丰掌教又不在!一群伪君子!”
唐芒大大咧咧盘起腿,这些时候与云昭待着,审美也受影响,不再簪些大红大绿的宝石珠花了,但还是喜爱穿粉衣,端正坐在那里,认真的想了又想。
“我就想我能当上我爹心目中的好女儿,然后和……云昭当一辈子好朋友!”
“马屁精!”见珩愤愤喊道,不知为何,自从唐芒与他们玩到一起,他就想起往日唐芒对自己的不好来,心里就是忍不住顶她几句。
“死胖子!”
“马屁精!!”
云昭与薛无至躲在一旁弯眼笑着,看着两人掐闹,其实也就是唐芒单方面“镇压”见珩。
厨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寒风将几人灌得一激灵,转眼一看,发现门口站着脸色严肃的桃源。
老人背手铁着脸半晌,看见几个小辈都不是多清醒的模样,松了神色重重叹了口气,“还不赶紧回自己的屋子里去,胡闹!”
唐芒赶紧拉着见珩推推搡搡的走了,她还是有些怕桃源的。
桃源一看自己两个徒弟就气不打一处来,云昭还一副站不稳的样子,他拍着薛无至的胸口,又叹又气,“你这些年也越发没个师兄样子了!和他们这些小屁孩胡来!”
说着他蹲下身,将云昭背在背上一边骂着两个徒弟往外走,薛无至挠挠头尴尬的跟上。
“师父……师父,”云昭搂着桃源的脖子,软软得呢喃着,“你为什么最近都不来梦里看我呀?”
桃源知道她念着云岩,有些吃味儿,冷哼骂了一句,“白眼儿狼。”
云昭趴在后背,要薛无至扶着才没掉下去。
从云岩念到云七,念了佐天门许多人,最后才念到了桃源。
“师父……”她声音又软又细,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你疼我还是疼无至师兄啊……”
桃源愣了愣,没有说话。
“你疼我还是疼薛师兄嘛!!”云昭突然大喊起来,桃源差点耳膜当场没了。
“你!你!疼你!要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