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里有上面的太太奶奶吩咐,自是不敢和潇湘馆多说,平时碰着也都打个照面就匆匆避开,深怕不小心说漏了嘴,招惹了潇湘馆,惹得她不高兴。
雪雁坐在院子里,见纪远澜走了过来,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迎上前,“王爷,今天来得晚了些。”
“王府里来了人禀告事情,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怎么样,你家姑娘的身子怎么样?”纪远澜抬头往里边看,雪雁见状,立刻捂嘴偷笑。
她可算是看明白了,这位王爷可真的是对她们家姑娘上了心。
“姑娘醒着,王爷和往日一般去看看就好了。”雪雁往外看,“这些日子也不见人过来,我在外面看着。”
纪远澜点头,抬脚往里走。
一进门便见黛玉果真是好了不少,坐在桌前正提笔练字,走近了看,竟然是一首诗,不由得笑。
“总听别人说妹妹好文采,连大观园里的题匾都是你提的,今日可算是亲眼见着了。”
黛玉抬头,搁下笔,“所以今天你又打算讲你从别处听来的事?”
“亏得妹妹给面子,否则我这一肚子的话还不知道和谁说,得憋坏自己。”
净胡说!
黛玉盯着纪远澜,微微弯了嘴角,哪回来不是说些也不知道打哪听来的事,稀奇古怪的,不过倒是很解闷。
纪远澜伸手拿了桌上的诗,“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写着玩罢了。”
“这还叫写着玩?那我可是大字不识了。”纪远澜放下后,走到一边坐下,见雪雁端茶进来,主动伸手拿了杯子倒了两杯茶。
黛玉走过来,拿着手绢轻咳了一声。
瞥见雪雁偷笑,瞪她一眼,这丫头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全让纪远澜给收买了,这样下去还能行。
“刚才要和你说的事,我接着和你说,我那个堂妹,前阵子刚订了一门亲事,闹着不嫁,说是自己有了心上人,结果让我伯父押着上了花轿,过了门入了洞房才发现来的人就是她的心上人。”
“还有这等事?”黛玉诧异看着纪远澜,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心头不免想起了同宝玉的事情。
人家是有缘有分,注定的姻缘,即使错了也能歪打正着。
金玉良缘,人家是金玉良缘,她一个草木之人,自是比不了别人。
瞧见黛玉的神情,纪远澜指腹轻蹭着杯子,“所以她那丫头成日和小姐妹们炫耀,说自己这是天赐的姻缘,羡慕也得不了。”
“的确是,羡慕不得。”
“之前和朋友吃酒时,他提到一件事,说是有个人奉命去送紧急*屏蔽的关键字*,衙门特地给了他一匹快马,可他他却跟在马的后面跑,快到驿站时,碰上个樵夫同行,问他为什么不骑马,你猜他说了什么?”
跟着马后面走?好生奇怪的人。
黛玉轻蹙眉,有些好奇追问,“这人好奇怪,难道是他有异于常人还是马病了?”
“非也非也,他一本正经对樵夫说,加上我有六条腿,六条腿比四条腿跑得快。”
“噗!”黛玉忍不住掩面轻笑,整日病容的脸上添了几分生气:“真是个呆人!他的两条腿怎么比得上马跑得快,后来呢?”
纪远澜有些怔住,直直看着黛玉眉目含笑的样子,桃花若春风,平日总是瞧见黛玉病弱扶柳的样子,今日一瞧这生气嫣然的模样,竟然看得失神。
轻咳一声挪开眼道:“后来?*屏蔽的关键字*是送到了,不过,也丢了差事,他这样糊涂的人,谁还敢再用。”
“这倒也是。”
屋外刚去外面打听回来的紫鹃听见黛玉笑声,不多想也知道是谁来了,看向雪雁,“你可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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