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耳光。”
闻言永康王妃不禁笑起来,拍拍她的手,眼里一片宠溺。
人常言,儿女双全,永康王府不止别的让人羡慕,连这点都招人羡慕,一儿一女,又相处融洽,全然无别家那些宅院里的勾心斗角。
“林姐姐,你说说,母亲是不是偏心眼儿?”
“王妃和你说笑,你明知是玩笑话怎的还牵扯上我了,这分明是嫌我还不够臊得慌。”黛玉怪嗔的看她一眼,“郡主欺负我个老实人罢了。”
这下纪韵安正不依了,撇撇嘴跺了跺脚。
“你同我那哥哥一样,说的话要仔细听才听得出来,我看和你们比起来,我才是个容易欺负的老实人。”
“你看着两人还拌起嘴来了。”永康王妃看向刘氏,“让她们姑嫂在旁拌嘴,我们去那边坐坐。我听远澜提到,从前妹妹也是北地人?”
“从北地嫁到南省,离开娘家多年,如今只有两个兄长尚在世上,父亲和母亲早些年便去了。”刘氏有些诧异会被问到这些,只不过既是问了那必定是要说的,“老家在山西。”
永康王妃点点头,走到亭子里,“倒是真远了些,不然还能去走走。”
“年少时不懂事,想着去了便去了,从陆路转了水路才知道一路颠簸,亏得提前到了苏州,不然免不得要在堂上闹了笑话。”
话一说出口,永康王妃脸上笑意更深,拉着刘氏坐下。
她虽出身不俗,但自小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护着,而且年纪比她都要年长许多,性格难免比一般的京中闺秀开朗。
连骑射她也是懂得的,只不过是嫁入王府多年,少有机会露一手。
“咱们这也算是投缘,往后又是亲家,该多走走,不然黛玉进了王府,你这一人在府上也是无聊,得等到你家晋哥儿娶妻怕是才有事做。”
“他要有这个体谅我的心倒还好,不过儿女姻缘强求不得,只当他如今心里还未遇上个喜欢的人。”
亭子外纪韵安侧耳听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撇撇嘴转头看向池塘里已经露出尖角的荷花。
黛玉也收回视线,见纪韵安无聊的样子不由得笑,“提亲本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繁文缛节多得很,这还是省了些的,后面更复杂。”
“原来你也自个偷着打听了,我还当你一心想多留在家里几年,不肯应了我哥哥的求亲。”纪韵安诧异道:“嗳!你可别恼,我只不过是有些不明白之前你怎么和哥哥闹了别扭,还以为你——”
“成亲并非儿戏,多考虑些不是应当的吗?何况,他从前又不曾和我说过,他不说,我怎么答应?”黛玉眼珠转了转,“他不说,我自是不该主动提的,要提了,岂不是招人笑话。”
“你这性子,真是别扭。”纪韵安直言道:“亏得了解你的脾性,否则得让你说的话气出毛病来。”
“郡主心胸宽宏,我这小家子气的比不得。”
“你瞧你瞧,还蹬鼻子上脸了,反倒是我的不对了。”纪韵安哭笑不得,看向旁边偷笑的紫鹃和玉帛,“你们评个理,这丫头是不是生了一张利嘴,怎么每次拌嘴我都说不过她还惹了自己一身腥。”
紫鹃止住笑,答道:“可不是,我家姑娘生来就是一张利嘴,论扎心窝子的话,谁都及不上她,心狠起来,连自己也扎。”
“好你个紫鹃,平日里总说你比雪雁懂事,怎么今日比她话还多了。”
“瞧瞧,又恼了,还是得哄着才行。”
边上玉帛已经忍不住别开脸笑起来,紫鹃靠过去扶着她的肩跟着笑,“郡主还不了解我家姑娘吗?虽说已有十七了,可这几月反倒是越活越回去,跟十一二岁时一样。”
黛玉瞪她一眼,面上却不见羞恼之色,只是无奈的看着三人笑作一团——当真有这么好笑?
不过紫鹃的话倒是并未说错什么,她倒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仿佛是回到了父母尚在的时候,那时——
其实她也不记得了,母亲体弱,父亲公务繁忙,总归是少有时间陪着她。
“林姐姐?”
“恩?”
“瞧你,又走神了。”纪韵安往黛玉眼前凑,“你瞧,没什么好担心的,离了那地方,便是不回林家老家去不也一样自在。”
闻言黛玉轻笑,点点头。
有区别的不过是人罢了,和在什么地方待着并无多大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