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黛玉可不能平白的受了这份委屈。
雪雁点点头,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就这么一会儿,一阵风刮来,不少沙子跟着被吹进来,顿时忙把帘子放下。
“差点吃了一嘴的沙。”
紫鹃忍俊不禁,摇摇头,轻轻拥帕子给黛玉擦了擦脸,生怕她睡着了也被热醒——这天可不就是下了一场雨跟着就日头高挂,热得不行。
外面纪远澜在队伍中间,身边跟着的是刚去打探消息回来的丁案。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但是目前看来,不乐观,这些人,比我们想的还要难对付,完全就是一伙亡命之徒,但好在官府那边的人已经接管,近期内部不会出什么事。”丁案看着纪远澜,“但凉州那边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恩?”纪远澜语气稍稍变了一下,不过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看来,凉州那边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我还想三年回京城,现在看——”
“王爷不是一年回京吗?”
“一年?一年都不一定开战。”纪远澜笑道:“那不过是黛玉安慰她婶婶说的话,父亲用来安慰母亲的,三年回京都是短的了,要是真开了战,一打就是数月,且不说后续的恢复建设,可都不是轻松地活。”
要守不住,那他可以不用回去了,直接在凉州这儿引咎自尽得了。
丁案看着纪远澜,“王妃这里怕是吃不消。”
闻言纪远澜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丁案,你上回和我打赌,结果怎么样?”
听见这话,丁案忽然回想起来前阵子和纪远澜打赌的事,结果不言而喻,他输给纪远澜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也不少了,够两人去外面呼朋唤友喝两盅了。
“王爷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她比你想的要坚韧许多,不会那么轻易就适应不了,在这里过不下去。”纪远澜胸有成竹道:“你若不信,不妨和我再打一次赌,看看是我说得对还是你猜的对。”
这下丁案算是明白过来,纪远澜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笑了笑。
“这个我可不敢和王爷比,王爷和王妃是夫妻,又相处了好些个月,自是比我一个外人了解,既然王爷这般自信,那肯定是不假了。”
纪远澜可不会随便和人打赌,一旦开了口,那一定是十拿九稳的赢。
丁案才不会自找没趣。
“啧,还想赢你一壶酒钱,想不到这回这么难说动你了。”纪远澜一脸遗憾,而后笑道:“这凉州,说不定她比我更喜欢。”
天高地阔,大雁南飞,他的王妃,从来不是一个只困在一方小小天地里的人,心里更不只有宅里宅外的那些事情。
黛玉这人,心里藏着天地,豁朗之处,连男子也少有比得。
“王爷从前很少会这么夸人。”
“是吗?那往后你可要常常听我夸人了。”纪远澜欣然接受这话,对于黛玉,他便是一辈子都夸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