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府里,原本安静的潇湘馆一下有了动静。
紫鹃和雪雁急忙从屋里出来,见着纪远澜怀里抱着个人进来,楞了一下,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不由得楞了一下笑起来。
倒不是笑话别的,只是因为窝在纪远澜怀里的待遇正巧发出一声呓语,应是睡得迷糊了。
“我们去打水?”
“恩,水送进去就都去歇着,我们收拾收拾也歇下了。”纪远澜点头,抱着黛玉往屋里走,一进屋便径直朝床那边走去。
弯腰把人放下,纪远澜看着动了动嘴唇的黛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睡着了倒是真的看着小了不少。
“……唔?回家了?”
“刚到,我让紫鹃她们打水去了,一会儿送来,热醒了?”
七八月的凉州,到了夜里也不见得多凉快,这会儿从外面进来,走到潇湘馆,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更别说黛玉这被他抱着的人。
瞥了瞥嘴角,禁不住笑了一下。
“恩……太热了,不过这会儿好多了,你身上怎么四季都是热乎乎的?”黛玉翻身做起来,两手撑着床沿抬头看纪远澜,“今晚上宋姐姐和我说了许多,你要听吗?”
纪远澜挑了挑眉,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酒劲儿看样子是还没有过,不过,趁着这会儿,他说不定能多问些别的事,等明天一早醒来反正也记不得了。
“你说,我听着。”
黛玉一听便笑了,水眸盈盈,唇角上扬,“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也不是气恼,也不能当真,这件事儿,宋姐姐悄悄和我说的。”
“什么事?”
“宋姐姐说,过阵子,怕是有人到了府上欺负我,若真是存着坏心眼的,我自到你跟前说,你这脾气定是会替我出头。”
“我不替你出头还能替谁出头?”
纪远澜上前轻轻抱住黛玉,小声道:“好了,不管是谁出现,谁到你跟前说这说那的,我肯定是护着你,你还担心吗?”
黛玉摇头,顺势靠在纪远澜怀里。
她才不担心这个,纪远澜打从走到她世界里的第一天起,就从未做过哪件事情对不住她,别说是对不住她,连林家都没有。
但是她不想纪远澜这么累,总是有操心不完的事情。
在京城,要操心林家的事,要操心贾府的事,还得去和朝中的人周旋,替皇上办事,王府里的事多半也是他在暗中梳理。
仔细一想,好像纪远澜游刃有余之外,也的确是太忙了。
所以黛玉想,也许能自己解决不是吗?这几日来,王府里的事情她不也办的漂亮,一桩一件都是边学边做,慢了些可也倒无什么错处。
摇了摇头,抬眼看着他,“我自己能解决。”
“恩?”
“困了。”
“……王爷,王妃,水来了。”
门口端着水的紫鹃适时开口,“时辰不早,先梳洗了吧。”
“进来吧。”
黛玉点头,刚要起身就被纪远澜伸手一把拉到了怀里,“你这性子,倒是每次都叫我意外,不过还好每次都是意外之喜。”
边上紫鹃听两人说话,不由得失笑,放下东西倒是飞快离开——这两人一凑到一起是真的没有别人待在那儿的地方了,酸。
刚出房门,一抬头见着天上的月亮圆得像块饼似的,紫鹃不由得一笑,盯着多看了两眼。
“王爷和王妃歇下了?”
闻声看去,瞥见一人站在阴影下,紫鹃一怔,眯了眼细细看去,辨别清楚来人是丁案,不由得笑了下,“原来是丁护卫,刚收拾,应该歇下了。”
“夜深雾重,紫鹃姑娘也早些歇下吧。”
紫鹃诧异盯着丁案,见他站在那儿好似在等她答话一样,不由轻点了头,应了声,“恩,丁护卫也早些歇息。”
两人互看了一眼便也再无什么话说,各自转身回了屋子。
刚一进门,紫鹃就让雪雁捉住手腕。
“我可瞧见了,刚才丁护卫可是让你早些休息,老实交代,你和丁护卫什么时候有这些牵扯的,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我可要严刑逼供了。”雪雁把人拉着推到角落,“不过丁护卫瞧着是个冰块似的人,对待你倒是格外的有耐心,是个心善的。”
闻言紫鹃面上微热,“你这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时候可说了这样的话?你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要传出去,我可还做不做人了?”
“有什么不做人的,难道姑娘还能不给你做主不成?这是一件好事,怎么叫你说得跟什么坏事似的。”雪雁一脸不解,“可别说你觉得丁护卫不好。”
不好?哪有不好。
这一路上丁案什么样,入了府后什么样,紫鹃向来是个聪明的,怎么会看不出来丁案是个什么样的人,面冷心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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