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中的浴桶却不见了,那可是专门给夏侯璟药浴的浴桶。
她系好腰带,走了出去,开口问道:“冰画,浴室中,王爷的浴桶呢?”
冰画看着一脸闲淡的沐清歌,犹豫了一瞬道:“王爷让人撤去了,奴婢听说……听说今天王爷似乎生气了。”
她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王妃把王爷给惹生气了?
沐清歌微微挽起黛眉,今天的事情,她将了夏侯璟一军,让他来不来台,不得不同意她开医馆的事情,他不生气才怪!
她在他手中吃瘪了这么多次,也终于让他尝尝这种滋味了!
冰画看着沐清歌眼底划过的笑意,抿唇,“王妃,是不是您把王爷惹生气了?”
见沐清歌瞥来的目光,冰画急忙道:“王妃,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只是希望王爷和王妃感情越来越好……”
沐清歌淡淡点头,“摆膳吧。”
入夜,月色皎洁,清幽的月光静谧的洒在清心宫的宫宇上方,给这清心宫又添了几分清冷。
自从今日一事,清心宫便如同冷宫一般,了无生气。
夜色中,月光下,一抹明黄的身影静然伫立,盯着清心宫的宫门久久没有进去。
苏德小心提醒一句,“皇上,夜深了。”
皇帝微微握了握拳,当初他将贞妃纳入宫中,一方面是为了打压凌王,避免凌王和苏国公结亲,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满足他的占有欲。
可是,过去了这几年,他对贞妃到底是有些情分的,尤其是她还为他生了十九皇子。
他缓缓步入了清心宫,他的脚步很轻,根本没有惊动宫人。
此时寝殿中,贞妃一袭素衫,静静的伫立在美人图前,美丽的凤眸内沁了水光,玉指修长,抚摸着画中人,泪光划过脸颊。
“凌王,你知不知道,薇儿在宫里活得好累,当初我让你带我走,你为何不答应呢?”她喃喃道。
半晌,她无力的勾起了一抹苦笑,“如果当初你能带我走,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这时,香菱取了件外袍给她披在肩上,心疼道:“娘娘,夜深了,您当心身体。”
“我现在都已经成了这幅样子,还管什么身体呢?”
“娘娘您快别这么说,您养好了身子,一定会有机会再见到凌王的,到时候让凌王带您离开皇宫,离开东楚,娘娘的好日子好在后头呢……”
贞妃眸光微敛,“你说的对,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是啊,娘娘,等过几日皇上气消了,也就能解了禁足了,到时候总有机会见凌王的。”香菱劝道。
“对了,你想办法给凌王递个信,八月十五本宫会去普安寺上香,让他去普安寺一见。”
贞妃的话音刚落,寝殿的们就被人用力的打开,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抬眸看去,就看到一抹明黄出现了殿门口,皇帝脸上阴鸷的可怕。
锐利的黑瞳紧紧锁着她,阴寒的眸光恨不得将她一寸寸凌迟一般。
随着他的一步步走近,贞妃顿时觉得寝殿内有些喘不过气来。
“施雨薇,你把朕置于何处?”
皇帝大步走过去,看着墙上挂着的美人图,眸光一凛,顿时一把从墙上扯了下来,丢给苏德。
“毁掉!”
阴鸷的眸子泛着冰寒,昭示了他此刻的盛怒。
本来他对贞妃的态度软了几分,谁知一来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不,不许,我不许!”贞妃见此如发了疯一般,上前去抢。
“混账!”皇帝长袖一甩,便将贞妃轻盈的身子抛出去了几步之远,重重的跌倒了墙壁之上。
然而,贞妃如同未觉一般,仍然死死的盯着苏德手中的美人图。
皇帝见此,心中怒意更胜,大掌一挥,好好的一幅美人图顿时在空气中碎成一片废纸屑。
“不,不要——”贞妃看着空中洋洋洒洒的碎纸片,彻底失控,拼命的伸手去接,将地上的碎片捡起,如同珍宝一般,护在了怀中。
皇帝脸色铁青,一身戾气,他走过去捏起贞妃的下巴,怒道:“施雨薇,你真是令朕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