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头埋得低低的,回着长心的话。
妙心的话一落到长心的耳中,长心便知谷中出了大事。
情谷素来不理俗务,且情谷有规矩在先,不得与皇室有纠葛。怎会有邀皇室去情谷的这般荒唐的事?
“情谷如今是谁主事?”纵使负手而立这般动作落在长心身上显得格外违和,在场却没有一人敢笑。
“回谷主,是师尊。”
“嗯。”长心心道,虽妙心道了是师姐长清主事,自己却不能信一面之言。若是真是师姐所为,那此刻她便应去清理门户。
“那你们此行的目的是?”长心转身朝着妙心走了几步,直直走到妙心眼底。
“回谷主,诛杀情谷叛逆苏红缠。”妙心的身子微微的颤了颤。
长心皱了皱眉,“缠儿何时成了叛逆,我怎不知?”
“谷主,你可知紫檀已经伏诛?”见长心因着红缠面露异色,妙心又补了一句。
“嗯?”长心听妙心道紫檀已死,眸底滑过一丝不解,她对情谷的印象停在一月前,紫檀提前入谷帮她护法。
那时,紫檀明明还是好好的。
念着紫檀已死,长心心底有了几分揣度,刚刚那黑衣人说了还差两人,那两人怕是一者为红缠,一者为绿翡。是何事逼的师姐要杀尽她门下之人?“师姐她要做什么?”
“自然是……”见长心神情不对,妙心的音色忽地低了几分,而后便是被长心捏住了脖子,“师姐没教过你,杀人不要用刀么?”
妙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她不信自己练了这般久的飞刀竟是还没出袖,便被眼前这人发觉了。
“情谷谷则第七条,欺师灭祖者,死。”
“情谷谷则第八条,以下犯上者,死。”
“情谷谷则第三十六条,同门相残者,死。”
一口气道了三条谷则,长心定定的看着妙心的眼睛,“妙音,你还有何话说?”
“无话……无话可说……可……紫檀……紫檀……她不也是同门相残……相残么……”
妙音拼着气力从喉中挤出几个字。
“紫檀她做了何事?”长心捏着紫檀的手微微的松了松。
“上月……上月紫檀回谷,离去时带了一女童……言明那是她与师姐红缠之女……故……”紫檀断断续续的言语,让长心忽地相通了所有事,师姐想让情谷入世,恐自己不允,故假意为自己提供了丹药,逼的自己练功时反噬。
反噬说来算的不得什么大事,但若是身侧又包含祸心之人,着实是凶多吉少。
“故何物?”想着紫檀为了救自己,丧命于师姐长清之手,长心的眸色愈是冷了几分。
“故师尊……师尊……遣人杀之……”妙音的面色越来越白,似乎在抗拒什么。
“那缠儿之事?”长心丝毫不介意妙音的脸色。
“紫檀携女出谷后,便有人在谷主室内发现谷主的遗体,接着又有人发现谷主案上有回春馆馆主的贺信。”妙音的声音忽地变得飘渺起来。
闻妙音的声音飘渺了,长心便心知此人已是失了神志,随即无情绪的问道,“贺何物?”
“谷主诞辰。”
“诞辰?”长心抿了抿唇,半晌未言,谷中之人皆无诞辰,她告之缠儿有诞辰,不过是一时戏语罢了,倒是未想过她一直记着。
“其实红缠师姐年年都有贺谷主诞辰,不过……”妙音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长心随即又与妙心对视了片刻。
“不过什么?”
“由于那贺礼重了些,便被师尊收库了。”
“收库?本谷主的东西她长清竟然也敢伸手!”不知为何,听着妙音说红缠送来的贺礼被长清收了库,长心心底便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怒气。
常言山中无甲子,一日已千年。她长心修驻颜术数载,□□日益寡淡,已是许久未像今日这般气恼。
“自紫檀,红缠出谷后,谷中诸物皆是归我等‘妙’字辈监管,又因我辈未同门相消,所以……”紫檀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长心打断了,“情谷之人,不该是同气连枝么?你们这些小辈怎会如此不知好歹!”
“怎会同气连枝?师尊从未教过我等这些。师尊只教导我等此生定是要把紫檀和红缠踩至脚下罢了。师尊说,她此生之憾,便是未在多年与谷主一战时,将谷主诛杀于殿前。”
“她不是得了相濡诀么?”长心倒是未曾想过师姐长清竟是这般不知轻重,把个人恩怨全都叠在了师门之上。
“师尊说她才不稀罕什么相濡诀,她只想得到那驻颜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