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子不成?不,其实更该是带了些嫉妒。
凭什么这么个人要在她祖母身前抢存在感。
可到底秦玲月是她同父同母的嫡妹,她再怎么气,也只能在肚子里生闷气。
这没法。
一个皇祖母,一个姨祖母,再加上自己父王,作为长姐,她就该有长姐的样子。
她,还真不敢动…
好在先前秦沅汐偶然从别处了解到了一些对她这个妹妹别样的言论。
据说,秦玲月生母并非她母妃,而是出生前便死了。
是的,就是出生前就死了。
道听途说,秦沅汐向来不信的,只是关她这个很不讨喜的妹妹,最后还是决定信一信。
她也该信的,说起来还有一点可疑的,就是几人的出生日子。
元庆二十一年是自己出生…
元庆二十二年二弟秦瀚…
元庆二十三年秦玲月……
母妃如此频繁的怀孕临盆,合带着这是母猪产……呸,这生孩子跟过生辰一样一年一个闹着玩呢?
虽说时间上也不无可能,但秦沅夕她怎么都是起了疑心?
要知道她父王在纳娶母妃前和她母妃是有很重的感情的,女子生产如渡鬼门关,父王怎么也不可能让母妃生孩子怎样折腾?
更何况她皇祖母也是心知女子生产对身子十分消耗,连亲闺女都等到了双十年华才出嫁。
对于自己的儿媳妇,秦沅汐是不信皇祖母没有爱护之心的。
有了这层怀疑,调查秦玲月是否亲生只要问一问母妃或者父王便好,但若皇祖母真的在那年有意隐瞒秦玲月的生世,这显然不好问了。
秦沅汐想来想去,在证实了那些不好言论的真实性后,来到了文思院,这个放置本朝国史和帝王起居注的地方。
这些秘事即使对外人乃至皇家都隐瞒,但对皇家子嗣的生辰起居注是有记载的。
所以,秦沅汐今夜终于还是花了大把时间找到了实情。
小心翼翼整理桌上的卷宗书本,嘴角早已是洋溢着逞心如意的笑意。
如今好了,秦玲月不仅不是嫡子,她娘还只是一个恶毒无名的早死婢女,这是秦沅汐手中最大的可击点。
即使再怎么是太子的女儿,秦沅汐若是有意挑拨,也是容易太多。
皇祖母作为帝王,再如何待人和善,那种设计她父王以求子嗣的奴婢也是看不进眼底的。
不仅是祖母,父王也是,其余人也是。只是那奴婢竟是好运,死的时候还带出来一个女儿。
于情于理,母有罪,子孙无罪的,最后为了那婴孩的成长,也只能暂且托人抚养了。
可秦沅汐如今才不会管什么母罪大恶极,女儿是不是她妹妹,反正挡了她的最后目的,秦沅夕就的出手替她父王惩治一番。
她并非狠心,只是实在忍不了一个妹妹在自己眼前瞎蹦跶,
是时候教教自己的妹妹如何尊长敬长守规矩了。
桌上被她翻了不少书籍,秦沅夕也不曾叫门口自己的侍女,自己一个人静静整理。
直至所有书籍回到原位,不知不觉中又是流逝了一炷香时间。
秦沅汐再次将目光落在眼前仅剩的那四本书上。
须臾,随着心中一股莫名的悸动,眉间竟是狠狠一跳。
“不管以后如何,今日应该是本郡主的起点。”
小心将全部的书本放入上襦襟口包好,吹熄了桌角最后的灯火,秦沅汐又是看了殿内最后一眼,拿起灯笼往门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