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秦沅汐随着元庆帝再次去了大洪山。
一行百人行程也快,不过中午,便到了山脚京营营地。
这地方与她前日之前的地方不一样,那是京山南脚,而此地地处洪山西北,要离襄州近些。
早在昨日傍晚,对山林叛贼的清剿已是在辅国公的率军下开始。
秦沅汐不能随军,乖乖留在营地,等着她祖母进山之后的好消息。
昏黄的下午,随后的三个小宫女也是到了营地。
当再一缕清风翻过巍峨秦岭,浮荡在洪山脚下时,秋的感觉更甚了。
闲来无事,秦沅汐总是披了一件深红的大袄,倚靠在营帐外的树底下。
望着深处的苍凉,那细长的眸子仿佛是藏掖了无尽心事。
那一片残薄的落叶纷扬之时,一头乌黑轻盈的秀发散在她粉嫩的脸颊边上,飘荡出一种别样的资韵。
远处,俞萱然缓步走近,看到的是秦沅汐这般怅然若失的景况。
踱步近了身侧,她发觉了那丽质的脸庞浮现出的那种暗淡的思绪。
“郡主可是在想什么事呢?”
秦沅汐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只见得那水盈盈的眸子里,波光潋滟,让江河失色,让大洪山深处少存的翠绿凋零。
“哪有什么可想的,等明日抓来那帮贼子,报仇了就好。”
声音叹息着,可依旧望着山麓不曾移开。
“我祖母她……年底要退位了。”
秦沅汐忽地自顾开了口,惊断了身侧小宫女好奇的思绪。
俞萱然脸上一喜,当即恭贺,“那挺好啊,郡主到时候就是公主了,我也可以是公主的侍女了。”
不语还好,一语尽,也不知听了何字,秦沅汐脸上又是显现一种烦躁的异样。
“公主…是好……”
这般轻喃着,俞萱然又才是惊乱般的掩住了嘴。这才恍惚想起,她家郡主是有过那心思的。
“总是要经历的,郡主的几位胞弟毕竟还是年幼。”俞萱然好意劝慰。
存了那些心思,便是不好消散,与其摒弃了去,倒不如堂堂正正的上前试上一试。
这世上,总有人要去攀及那遥不可及的东西的。
秦沅汐侧眸瞥了她一眼,并未答话。
……
清晨,营地传来捷报,紧随着宁帝率军带俘虏返回。
宣王以及手下所有的势力皆是被清理,而老宣王亦是在山上找到了墓穴,认定了身份。
因为被允许的缘故,秦沅汐去了山里迎接军队凯旋。
再见时,她策马而傲,而宣王手底的千云却已是被绑在地,成了死到临头的反贼俘虏。
被集中的几名有身份的头领,有的,她认识,而还有的,她并未见过。
秦沅汐引马靠前,指了指俘虏里的千云,“祖母,将这个千云处以凌迟吧。”
轻悠悠的话飘扬在枯叶草地,惹得周围几个将军具是一惊。
再看向前头的云熙郡主,皆已是心中寒风阵阵,喟叹不已。
凌迟,极刑之一,说起来古今被凌迟的并不见多,毕竟专门的刽子手和真是十恶不赦的人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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