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之位……”秦希椿低头轻声念叨。
那平淡无常的脸颊上倒也坦然,只是秦穰看不出来的,是那双眸子里掩藏极深的情愫。
秦希椿猛地抬起头,语气之下带了几分诘问,“姐姐记得你一向不怎么看得起储君的位置,这些意思刚才你是如何说的?”
“我自然是说无意的,大姐也没有多问,我便回来了。”秦穰讨好地笑了笑,真挚而无邪。
到最后见秦希椿那意味深长的脸色,他忽而又好奇道,“……难不成四姐想我争争?”
秦希椿收回了思绪,面容平淡,“九五之尊,你是父王的少有的儿子,才华比二哥差不了多少,姐姐讲从心底自然想要你做。”
不等秦穰着急,她幽幽叹了口气,望着秦穰目光像是带了训诫与诫勉。
“只是……,只是如今不争也罢,你做个安稳王爷比什么都好。”
秦穰要的就是这话,他还怕几个姐姐都要逼自己做那些己所不欲之事。
他笑容更深了一重,依恋般晃了晃姐姐的胳膊,“还是四姐最懂我,我是不打算做什么皇帝,太累了,”
秦希椿没有再说话,心中已是恨铁不成。
‘你做皇帝,又岂止是累……’
宫墙外夜色落下,一盏盏金色的宫灯连成一片光芒,庄重却是刺眼。
院墙里寂静如初,那笔直交错的道路上,宫人们忙碌的身影再次变得繁杂。
……
云夕宫外,宁王已是近了宫门。
门中那一道浅而紧的缝隙狭窄异常,宁王朝里望了望,也并未瞧见什么人。
决定再三,她是抬起脚踹上了门板。
见这暴力的一幕,两名侍卫小心回避了目光。
池苑边上,严旋洁不禁是眼皮一跳,尴尬观察起宁静的池面来。
急匆匆赶到院子的俞萱然还没来得及看眼前战战兢兢的宫女,就被砰砰作响的大门吓了一跳,脚步忽顿。
这是……宫变?
俞萱然满脸都是写满的不解。
“梓芸姐,这是…怎么回事?”
梓芸做了个噤声了手势,低声苦笑,“宁王来了!”
宁王……
俞萱然脸上涌现一重迷茫,又是极快散去。
恍惚间回想起刚才那叫自己过来的宫女支吾其词的样子,看向梓芸,那脸上的幽怨之色再也是消磨不去。
几人互相干瞪眼说不出话的同时,外边的踹门声突然止住。
“里边的小丫头听着,再不打开,本王可要拆门了!”
“……”
俞萱然也不知这话真假,只是面临这般情况开始手足无措。
她看了院门一眼,“梓芸姐,我们怎么办?”
梓芸也不搭话,小心里门远了些,一副要退避三舍的样子。
“好妹妹,你先在这里挡着,不要让殿下进来,我去请示主子。”
几人还未从惊愕中回神,那影子已是无踪。
这可好,本来俞萱然以为是自己过来只是要一同顶住的,结果却是被作炮弹了。
至于梓芸会不会回来,那就只有天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