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轰焦冻的身影明显一顿,他转回头开了水龙头开始洗手,半晌才答:“给绿谷造成困扰了?对……”
“不是啦!”轰焦冻的道歉顿在喉咙里,他有些愣怔,绿谷出久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怜惜,混杂了心疼,轰焦冻的心脏瞬间紧缩,绿谷出久将龙头拧紧了,最后的水流打着旋咕噜噜流进了管道里,他跨了几步,凑到轰焦冻身边,不出意外的,轰焦冻下意识地往后撤步,绿谷出久没让他离远,轰焦冻后退的瞬间,他拉住了轰焦冻的衣服下摆,那是十分粗粝的布料质感。“轰不要什么都放在心里啊,有什么也和我说说,毕竟我们已经是……恋、恋人了啊。”
亲昵的称谓再一次在绿谷出久的心上燃烧着热度,这是一个让人永远心神不定的词汇,说出这一词汇的现下,他们是彼此间除了家人外最亲近的人,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是要成为家人的人。轰焦冻语气平静:“我在绿谷身边会让绿谷陷入不妙的境地吧。”
绿谷出久耷拉下肩膀,他的眉间小山起,不过多时又讪讪地一笑:“嵯峨先生的考虑说的没错,但是有时……我也想轰在身边啊,就像轰会安心那样,有轰在身边,我也会安心……”说着,他视线一转,一双明眸亮堂堂地望着轰焦冻,“不可以吗?”
轰焦冻呼吸一窒,那只还停留在后退步伐上的脚迅速跨回,他将头靠在绿谷出久肩上,声音低沉:“你还真是不管说什么都不计后果,服了你了。”
少年柔顺的发丝搔弄在绿谷出久颈边,温热的呼吸又一次围绕在身边,尽管有了屏蔽器轰焦冻冷凝的松木香浅薄微弱,然而不用考虑,那些丝丝缕缕的松香早已将绿谷出久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绿谷出久羞涩地笑笑,不回答。
是怎样的后果呢,不外乎是轰焦冻冷静自持却又情热无比的吻。
然而,双唇还未能贴合,轰焦冻脸上的温柔一瞬间消散,他的眉蹙得严峻,不悦的眼神向一旁立时扫去,绿谷出久顺着轰焦冻的眼神望去,物间宁人站在不远处笑容微妙地看着他们。绿谷出久握紧了轰焦冻的手,平静道:“我们走吧。”
轰焦冻点点头,拉着绿谷出久走向食堂。
晚上,1002里,绿谷出久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唇上还残留着水润的殷红,眼里也闪烁着亲吻后余下的光泽,他故作严肃地抱着手,问道:“轰还有什么没和我说吧。”
轰焦冻盘腿坐在地上,微微仰头望着自己的少年,听到问题后有些犹疑地低下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才又抬起头,回答道:“闻不到绿谷的信息素让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疑惑,“好像总有一把火在烧,但是我知道这样做是必须的。”
绿谷出久望着自己手腕上的屏蔽器,沉思片刻,试图将屏蔽器摘下,轰焦冻察觉到他的意图,手掌立刻覆了上来,摇头,“我只是不想隐瞒你,绿谷不用这样,我可以忍耐。”
绿谷出久垂下眼叹了口气:“可是轰如果不舒服我也不愿意坐视不管,明天去找一找嵯峨医生吧,辛苦你今天还要再忍耐一下了。”
轰焦冻没说话,在绿谷出久的额头上印上一枚一如既往的晚安吻,便回到自己的床上,少年们互道晚安后,宵禁开始,黑夜漶漫。
翌日,周五,绿谷出久和轰焦冻找到嵯峨有理,将轰焦冻的症状详细说明,嵯峨有理沉吟片刻,拿来仪器给轰焦冻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数据很快被打印出来,他端详片刻道:“应该是上次信息素暴走的后遗症,轰同学的信息素受损很严重,后来绿谷同学给轰同学做过疏导对吗?而这次绿谷同学带上屏蔽器后,轰同学感受不到这份安神的信息素因此产生了焦虑,看,”嵯峨有理指了指数据,绿谷出久凑过头来,“轰同学的信息素正在缓步恢复,但还是很不稳定,所以对你的信息素有了一定的依赖性,再包括你们俩之间有了‘标记’关系,突然间感受不到另一半的信息素会焦虑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对于你们来说,现在感受一个人的首要方式是信息素,一下会很不习惯吧。绿谷同学由于信息素状态良好,受到的影响也比较小吧。”
嵯峨有理看着他们,揶揄道:“绿谷同学要小心哦,轰同学现在离不开你咯,想分手都难。”
尽管知道这是一个玩笑,轰焦冻的脸还是立刻就黑了。他神情沉郁地望着嵯峨有理,郑重道:“不会分手。”绿谷出久无奈地缓和气氛,安抚自己的恋人。
知道没什么大碍后,两人走出嵯峨有理的办公室,轰焦冻毫无表情的脸上仿佛依旧有些不快,他望着绿谷出久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忍耐了回去,绿谷出久有些好笑地望着身边之人,他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我知道轰是怎么想的,轰也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所以我们之间不会被任何因素影响的,放心吧,除非是……”绿谷出久有些黯然,“除非是这份感情真的消散了,否则我不愿意放开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