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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全部都知道了。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她害怕回到五年前的状态,可现在,已经回去了。
事已至此,黎漾不打算再隐瞒。
她强行压着心底的恐惧和害怕,忍着下颌骨几乎碎裂的疼痛,“是,我承认,我是瞒着你,可是,这是我愿意的吗?!”
她的声音含着无尽的痛苦,长长的睫毛沾着泪水的湿意,琥珀色的眸子氤氲着水汽,透着隐忍的委屈和酸楚。
这样可怜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心脏,手莫名的就松了下来。
黎漾的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和哽咽,“当初我们领证结婚,你根本没有公开,后来,你又突然要和季子琪举行婚礼,我压根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我一点都猜不到,你也从来不会告诉我。”
“当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我欣喜若狂,一直等着有机会告诉你,可我等来的是什么,等来的是你们的婚期定下,等来的你父亲找上门,用尽手段让我离开这座城市。”
“我心灰意冷,不知道你父亲给我的离婚证是假的,我以为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毫不犹豫的去了法国,一去就是五年,直到五年后的现在。”
黎漾像是只困顿的兽,挣脱不了牢笼,声音几近歇斯底里,
“陆迟墨,全世界都人都知道你结婚了,你的妻子是季氏跨国集团的千金,季子琪,如果我不瞒着,你要我怎么办,你说啊,你告诉我啊?!”
他觉得头很疼,她每说出一句话,他的疼痛就加重一分,疼的脑袋要炸开了,视线里,她的脸变得扭曲,所有目光能触及的地方,都变的越来越扭曲。
呼吸渐紧,他透不过气来,抬手就扯了一把脖子处的领口,大约是力道太重,纽扣掉了两颗,强忍着痛意,“我没有和季子琪结婚。”
“在民政局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可她现在肚子里,怀着你的宝宝,而且,她也是你们陆家唯一认可的女主人,再加上她有早期流产先兆,宝宝是无辜的。”
“黎漾!!”
他的脸越发病态的苍白,额头上沁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我再说一遍,季子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就算我喝多了,我也清楚得很,我没有碰她。”
“你相信所有人,却偏偏不相信我。”他的眸光,沉得能滴出水来,“你为所有人着想,却偏偏没有为我想过!!”
“你曾经说过的爱,真廉价。”
很累,他真的很累。
可为什么这么累,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为什么看着这个女人,这么可恶,这么可恨,他还是不肯放手?!
他一定是疯了吧,还疯的不轻。
他疼的要崩溃,汗水顺着他的两鬓不断往下,打湿了他的衬衣。
他拼尽全力压制,在她呆滞的目光中,摸出了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艰难的挤出字音,“通知所有媒体,我要召开记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