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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订婚的那天,陆迟墨喝了很多酒,给他打电话,醉醺醺的说,“夜白,我刚刚看见她了。”
他睡的迷迷糊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陆迟墨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她订婚了。”
听到这四个字,他瞬间清醒了,睡意全无,“你现在在哪里?!”
“盛世豪庭。”陆迟墨几乎是咬字不清的报出了包间名,他随便套了件衣服便赶了过去。
打开包厢门的那刻,他怔住了。
可以容纳二三十个人的偌大包厢,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窝在沙发的角落里。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着k歌画面,只是被他调成了静音,他借着五光十色的光线,看到了满桌满地的空酒瓶,横七竖八的躺着。
而他双眸紧闭的窝在角落,怀里还抱着一个空酒瓶。
他的自控力一向很好,虽然长的好看,却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这是他第一次看他这么狼狈,狼狈的有些不像他。
他疾步走过去,拍打了他的脸颊几下,喊他的名字,“迟墨、迟墨!!”
他慢吞吞的睁眼,那双半睁的漂亮眼眸里,氤氲着淡淡的水汽,含着无尽的痛苦和感伤,他伸手去揉眼睛,手中的酒瓶滚到了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捡起了酒瓶,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伶仃大醉的男人透过迷糊的眼看到了他,唇边扯起了一抹笑,惨淡而又脆弱,脸上的神情,像是个受了伤的大男孩,需要被安慰,需要被照顾。
他抓着他的衣袖,喊他的名字,“夜白。”然后对他说,“她订婚了。”
“她似乎很开心,她站在舞池区的吧台上,手里拿着空酒瓶,当话筒一样放在嘴边,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她订婚了,她很开心,所以她要请客,今晚所有人的消费都算再她的头上。”
他的语调,比夜还要凄凉。
听到陆迟墨说这些,他突然间很想笑,很想骂他,他是傻逼吗,哪个女人订婚高兴了不是和未婚夫你侬我侬的?!
哪个女人订婚了会来跑来买醉?!
他怕是伤心过度,成了智障了吧。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她穿着米色的紧身上衣,还是露肩的那种,下半身是一条牛仔短裙,短到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白色带底裤的蕾丝边。”
说他醉了,可他脑海里对于她的模样,她的打扮,却记得清清楚楚,“周围的人都色眯眯的看着她,我真是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挖掉。”
“我讨厌她这个样子,像是小太妹,一点都不乖,跟小时候越来越不像了,我把她从吧台上拽下来,真难得,她喝醉了,还认得我。”
“她喊我的名字,她喊我,陆迟墨,声音软软糯糯,我差点就没有控制住自己,差点就把她扛回了家,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理性,吩咐了别人把她送回了家。”
“可我这里好难受。”他伸手,握成拳头,使劲锤打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把刀子插了进来,一刀一刀的剜着血和肉。”
他看着陆迟墨这幅鬼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窝火,他摸出烟来抽,“订婚又不是结婚,你至于一副没有她就活不下去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