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时候就放下戒备去接受一个陌生人对她的好。
“我……我只是想让你吃点东西,不然的话胃承受不住的。”张庆解释着,“贺先生也没有恶意,他昨天做事是过激了一点,但是以后不会了,只要——”
千烟静静的等着他说完话。
张庆顿了顿,话题又绕回了最初的位置,“只要你离开温南。”
“那我要是不呢?继续把我扔回去那个蛇窟里面去?”还不如一刀捅死她呢。
“那些都是贺先生养的宠物而已,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张庆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总是一副很多话想跟千烟说,但是又瞻前顾后的模样。
“为什么要我离开温南?”千烟换了个问题,深呼吸了一口气,“别告诉我是贺衍看上温南了。”
张庆:“……”
这姑娘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都这么难受了也不忘去戳人家几下。
“为了你好。”张庆只是给了她一个总结。
千烟:“……”
“温南身边的人和事牵扯的太多了,他那个人心思也很深,保不齐哪天他就把你变成了手底下的一块鱼肉了,别觉得贺先生手段残忍,那也都是被温南给逼的,他比贺先生可怕的多。”
那温南也不会给她喂石灰干燥剂,更不会把她扔在蛇群里,身体和精神上都饱受折磨。
千烟嗤笑了一声,却没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了膝盖间,把所有难受的表情都给遮掩了起来。
“喝点儿水吧?”张庆实在是做不到熟视无睹。
千烟不动,也不说话。
“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吃东西?”张庆也不能强行给她灌下去,只能把杯子放在了一旁,“小……”
他的瞳仁缩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千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知道温南背后发生的事情。”
背负着的仇恨都是几条人命堆出来的,温氏崛起的速度和温南这么多年来越来越沉稳狠厉的性子,都是那些仇恨恩怨所推动着的,压得越深,爆发起来的时候就越可怕。
如果单单是他要找洛白报仇的话,等到洛白出狱之后悄无声息的把他杀了,也不会有人去追究他什么责任,可是现在扯到的人,根本就不仅仅是洛白那么简单。
张庆要的也很简单,要洛白活下来而已。
洛白或许以前做了些错事,但是他对自己是好的,那么些年他再暴戾无度,始终都是敬重着自己的,哪怕是最后没有退路的时候,他也给自己找了一条生存下去的路,让贺衍照顾好了他。
所以他不能让洛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到时候要洛白隐姓埋名都是好的,至少他活着。
可是温南不会放过洛白,更不会放过洛白身边的所有人,关系越近的,就越让他恨。
他的家破人亡,如今的孤身一人,都跟洛家脱不了关系。
越是这么想着,张庆就越怕,更是不敢让千烟留在温南的身边。
“你们不说我当然不会知道。”千烟的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你们这次做的事情,我差不多也算是知道那些恩怨情仇有多深了。”
毕竟普通的恩怨顶多就是给人拖出去打一顿,而不是这样的来折磨一个人。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微弱了起来,“但是做什么选择是我自己的事,你们要是真能弄死我,我也没办法,温南做什么选择,那也是他的事,到最后要是真因为什么事情他把我给生吞活剥了,那就当我是爱错了人。”
“……”
“比起温南,你们现在的态度才更让人觉得可怕吧?”千烟缓缓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他,脸色苍白,嘴角却似笑非笑的扬起,“我有什么值得让你们费心思的?”
“……”
张庆哑口无言,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对着那个跟着女人说道,“去让厨房再做一碗热粥,再热一杯牛奶过来,她要是难受了就来告诉我。”
“是。”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门关上之后,又只剩下了千烟一个人。
千烟揉了揉肚子,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门口的位置,没有了之前隐忍着难受不适的样子,眼底一片冷冽。
这个张老先生看来还是真的挺关心她的,至少没有对她用什么手段,而且也不是刻意的做什么事情来要条件或者是强硬的要求,不然的话在看到她缩起来不理人的时候就该恼羞成怒的摔门离开了。
可是,千烟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好?贺衍又去干什么了?这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而温南发生过的事情,又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他一个字都没跟自己提起过,就连现在受苦受罪的,她也什么都不清楚,只能从他们的字里行间里听得出来贺衍和温南之间的仇恨并不只是因为一个人那么简单。
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有点憋屈的,总有种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感觉。
她一点都不了解温南。
本来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了,但是到了现在才发现,有些东西还是得清楚彼此的过去,才能让自己多一些底气,至少在面对着别人的时候,不会茫然的那么可笑。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