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见舅姑之礼行于洞房第二天,儿媳梳洗打扮堂前见舅姑,舅姑以甜酒招待儿媳,儿媳以猪肉进食于舅姑,舅姑食之,儿媳食舅姑之剩余;然后舅姑再以酒食招待儿媳。
古代结婚,贵在成妇,不在娶妻,所以儿媳见舅姑十分重要,尤其是像东方世家这种名门大户,更需得一一循礼而行。就在大夫人与梦巧你来我往的照规矩行事时,三夫人想当然耳是满面轻蔑嘲视之色,而大少爷东方豪、三少爷东方杰则是一副目瞪口呆而后yin邪目光上下扫射、口水差点淹死自己的垂涎神情,其嗯心程度足以令人三日下不得饭。
还有三夫人的女儿东方蓉的轻视眼光,东方家近亲女性长辈的冷嘲猜忌,尤其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更是不屑地对梦巧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仿佛她只不过是个烟花楼里从良的妓女,根本就不配进这名门大户的门里。
而从男性长辈明显的筋艳神色掺以粗鄙怀疑的眼神评论,同样让人明白他们都认为梦巧是贪图东方世家的名声,和那份大夫人允诺的再醮嫁妆才肯嫁过来的。
这就是大家大户的真实面目,无耻污秽的心披着人皮、穿上绫罗绸缎就当是个人了!梦巧心中暗记,她那可怜的夫婿就在这些人的勾心斗角、明里争暗里争中,将要活生生的被逼死了。
她知通每个人都在猜忌,东方家继承人在将死的这一刻娶妻作啥?有何特殊用意?与东方家未来新任继承人有关连吗?哼,关系可大著呢!只要有她龙梦巧在一天,谁也别想伤害她的夫婿一根寒毛,否则哼哼,她龙梦巧可不懂得什么叫客气!
向亲戚及族里其他长辈敬茶时,梦巧巧妙不露痕迹她闪过东方豪伸向她臀部的禄山之爪,又及时避开小叔摸向她端盘之手。袅袅婷婷地走上一圈,茶盘上堆了一堆红银封,看数量大小约莫可买上一间普通房舍了。她让大夫人派给她的贴身女婢小燕收下去,然后静待婆婆的问话。
仔细端详着清丽出尘的儿媳妇,大夫人同样猜想得到不会是龙雪云嫁过来,却也跟儿子一样意外她那份出奇的美,龙飞居然把更好的姑娘给送了过来!
亲家傻了么?怎么用颗稀世珍宝来换回去平凡的珍珠呢?
“你叫什么名字?”问起来挺怪,她却又不得不问。
“媳妇儿叫龙梦巧,今年十七岁。”总是会问到的,不如一古脑儿全说了与她知晓。“龙雪云是我大姊,我排行第四。”
大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有这些就够了,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是她嫁过来了,那反倒是多余的。
“昨儿夜里呃,你和磊儿还谈得来吧?”
知道大夫人真正想问的,梦巧微笑。“娘放心,磊哥很好,他还让我转告娘,若是得闲,请娘上竹园一趟,磊哥有点事想和娘商量一下。”
“磊儿要找我?怎么不早说。”儿子要找她,这可比皇上下的圣旨还重要,大夫人立刻站起来。“走,我们现在就去。”
大夫人一动,所有其他拉拉杂杂的闲杂人等,全都像被磁铁吸着一样朝大夫人聚拢了去。那也难怪,新媳妇儿才刚进门,东方磊就有话要“交代”这情况透着古怪诡异,怪不得他们心中起疑。
“娘,”梦巧即时叫唤一声。“磊哥说了,他怕吵,请娘一个人去。“不用大夫人出声,其他人全都自动止步,好几十道透着猜疑的眼神直送着大夫人和梦巧离去。
从冬斋卧室出来厅室,大夫人回身握着梦巧的手,眼眶又红又湿。
“梦巧。我我不知道该怎么”
梦巧紧紧回握。“娘。这是梦巧应该做的,磊哥是梦巧的夫婿,自然应该设法将他调治好身子。”
大夫人眼带希冀之色望着她。“梦巧,你真的能治好磊儿吗?”
“娘,磊哥那是生来带有的心疾,根治不了的。可我能控制他的病情,只要调理得当,往后他也是能像当人一般生活,或许有些事儿要注意防范,但正常生活起居是绝对没问题的。“”那就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好了。“大夫人喃喃道,随即又凝目问道:“他能有孩子吗?”
脸一红,梦巧细声回道:“可以。”奇怪,怎么好像每个人都很喜欢问这种问题?不能等她生过孩予后再来问她吗?那时候她一定会比较自在点的。
大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别害臊,我急着你帮我们东方家添个孙子呢。”
梦巧低头不语。
大夫人拉着她坐到圈交椅上。“来,告诉我,你需要多久时间?”
“至少要半年,那时候他的状况应该会很稳定了,虽然还不是最好的程度,可至少不会既动弹不得,也不能承受任何一点情绪上的波动了。”
“那要达到最佳的身体状况要多久?”大夫人又问。
梦巧毫不犹豫地回答“至少要一年,而且当中不能有任何差错。”
“差错?”
“严重发病。”她的态度极为认真严肃。“轻微发作较无所谓,但绝不能让他严重发作,倘若是严重发作就得多耗上半年了,最重要的是任何一次严重发作都可能导致死亡。”
“我明白了。”大夫人点头。
梦巧意有所指地说:“所以这外头”
“我知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来骚扰的。”大夫人承诺。
没人知道东方磊到底和大夫人说了些什么,只是那次大夫人从竹园出来时双眼红肿,一见就知道狠狠地哭过。而且打从那日起,东方磊所居住的竹园便成了禁地。除了小燕和大夫人调进去的三位亲信婢女外,其他人全被赶了出来,竹园周遭还站上了守卫严禁任何人随意进出。
起初大夫人也常常去探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去的次数愈来愈少,最后只在每月初一、十五时进去瞧瞧。而每当大夫人到竹园探望儿子次日,人人都可见到满面愁苦衷伤的她总是若有所思的呆坐着。
“关心”的人上前探问,大夫人总是忧心忡忡地回答“娶了老婆好像是好些了,可是”她幽幽长叹。“恐怕也只是能多拖些时日罢了!”
“确定好不了了吗?”
“好不了啦!”她以痛苦哀怨的口吻说:“多活的一些时日都只能当作是捡到的了,唉!我苦命的孩予啊”她心想,自己好像有点演过了头“关心”的人眼看着大夫人如此哀痛,也就放心的走开了。太爽快了,连要安慰一两句都忘了!
低头擦拭着一点水气也没有的眼角,大夫人觑视三夫人几乎是跳跃离去的背影苦笑着。所以她才不喜欢常去探望儿子,每次出来就得演上这么一回,真累啊!
竹园除了春、夏、秋、冬四斋之外,在后头尚有厨房可供煮食,一应俱全的药材、菜肉、水果和必用品也全是开了单子交给大夫人去张罗,东方磊夫妻俩和四个婢女是不出园一步的,而东方磊就在梦巧心无旁鹜的调治之下日见起色。
每三天针灸一次,一天两次不同的药汤,早晚服药后便运功调息数周天,固定的散步,适量的运动””养生五禽手,再加上少盐少糖的均衡营养食物,仅只两个多月后,东方磊的脸色或许依然过于苍首,但已近乎正常,双颊亦是丰可见,眼神颇为清澈有神。只要不劳累,情绪维持平静无波,他也不再气喘吁吁、直向阎王爷招手了。
沿着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可进入秋山峰巅,那是一座黄石假山,石色近土红色,只此一色便生秋意。而这座山的得体,还在于它和主峰以外的配峰相呼应,在于它山势脉络的连贯。
要说竹园的秋山是叠出来的,不如说它是摆出来的,它摆得那样平稳,那样舒服,那样既符合自然界的规律又可人心意。在那山中的一方隙地,只几块石头、几丛竹,就够人流连一番,回首望去,山顶住秋阁的一角飞檐、山腰只一步即可跨过的玉石天桥,才使人记起自己身在假山之中。
这便是秋斋的景致,也是东方磊修习学问的场所。当东方磊被允许可以走较远的路程时,他便开始来到冬斋隔壁的秋斋走动,看看书、写写字、画画儿等。
七夕夜晚,一身白儒衫的东方磊从书斋里慢慢走出来,他在前廊上停住了脚步,仰起头看着明亮-洁的月儿。
“去年这时候我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他叹息。“我还以为那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的七夕了。”更深的叹息。“而我甚至尚未寻着我的织女呢!”
梦巧轻笑。“行了,我的爷,有什么怨叹的,先坐下来再继续捞叨吧。”在竹林前,她备了张坐榻,要是他累了也可以躺下来。
东方磊有趣地瞧着梦巧和四个婢女忙着在搬出来的案桌上摆满了各式瓜果,有的雕成金鱼、花朵,甚至还有雕成一座楼台殿阁的瓜。还有用麦粉掺入白糖、芝麻等,橄成薄皮,再折叠成梭子、玉簪、环佩等,放在热油中炸成金黄色的巧果。
这是七夕妇女、姑娘们的习俗,请织女品评她们的巧手与烹调手艺。
然后梦巧把一碗豆腐脑往东方磊手上一塞,几个女孩们各自搬张矮凳子围着他坐着并拿起针线预备,十只眼睛一起瞪着他。
干么?东方磊与她们茫然对规了片刻,随即啊了一声。
他忙轻叫“穿针!”
一声令下,女孩们忙低下头开始向针眼穿线。一忽尔后,梦巧首先叫起来。
“我好了!”
“我也好了!”小云也叫着,然后是小燕、小如、小月。
“还是少奶奶厉害。”小燕不忘捧一句,横竖不用花钱。
她下巴一抬“那当然,”梦巧得意洋洋地说。“我可是练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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