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傍晚,微雨。
祝正忠站在窗前,思考了良久,才冷冷地道:“两天后我要回韩国。”
“您是为了机密文件搬运、储存之事?”
同样站在窗前,但在祝正忠后面半步的近藤一夫小声问道。
“正是。”
“您准备放下日本的重要事务?”
“我只需要半天,半天误不了事。”
“属下觉得您最好要慎重考虑,一旦去了韩国,您不一定能够立即脱身。不要忘了,农采薇小姐一直在首尔盯着,她要您兑现去年的承诺。”
“承诺?这个淫荡的女人,她又不是天鹅交易市场的负责人,凭什么向我要人?”
“这是您去年主动承诺的,当时有市场的负责人在场,所以她才会被委派过来向您要人。您也应该知道,因为海上那件案子,天鹅交易市场受到了很大影响,最近的交易额下降一半以上,他们急需一些上等货色来吸引客人。目前在东亚,以您的势力最大,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急切。”
“我的势力最大?这根本是个笑话!我只是他们的银行、提款机。论到人手,我比得了和我平级的哪一位吗?天鹅交易市场想要人还不简单!他们有的是人手,翻翻报纸就能找到动手的对象。他们是存心为难我,农采薇那个淫妇,她是存心的,一定是看不得我有日本这个机会。”
“如您所说,日本这边的确是您的机会,如果您一步走错,想要回头就难了。”
“我不会给农采薇机会的,那个女人我迟早会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趴在地上让我操。这次回国,我已经打定主意,你不要再说了。”
“是。要通知韩国那边吗?”
“江口——就不要通知了,通知总公司刘常务、神韵船舶车工程师。”
“是车佑龙总工程师吗?”
近藤一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错,我要顺便视察一下他负责的那项工程,虽然工程要交给那个杂碎替身,但是我要提前了解一下进度,以便以后评估它的进展。”
祝正忠淡淡地道,然而他的眼中却闪烁着丝丝寒光。
“是,会长,我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还要通知杜俐小姐,传达消息的时候,记得让花店送一大束矢车菊过去,另外替我在料亭——伊豆风餐厅订位子,我要跟杜俐小姐共进晚餐。”
“是,我会妥善安排。”
“很好,近藤室长,希望你的敬业态度能保持下去。”
“会长过奖了。”
近藤一夫沉着脸道,语气里顿时失去了刚才的恭敬。
祝正忠回以一声寒凛凛的冷哼。
“我查到了。”
朴仁冰兴冲冲地跑进病房。
“你花了一个半小时。看看外面,天都黑了。”
罗南可没有给出夸奖,而是扬了扬手腕上的古董机械表,竭力打击大明星的热情。
“我好不容易才查到,你就这样对待我?”
朴仁冰气极。
“查一位在册的病人有什么难度?”
“宣珍不是普通病人,总不能弄得满医院都知道吧。再说医院改革时,弄丢了不少档案,电脑里都没有她的纪录,我翻找了书面档案,才找到宣珍的存在。”
“她还在吗?”
“哼……不告诉你。你必须向我道歉。”
“我肚子饿了。”
“不准岔开话题。”
“如果你解决我的肚子问题,我就解决你的怨气问题。”
“你住在豪华病房,还怕护士不帮你送饭?”
“医院里的饭能吃吗?你给我去集味馆买份中餐外卖,也不知道那位近道的‘大师’中餐水准过不过关?”
“你真奢侈!你怎么不叫我坐飞机去中国帮你买?”
“不行啊!买回来菜都凉了。”
“你可恶!好,我不要你道歉了,你别想知道宣珍在不在,哼……我走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
“找跟你相好的农小姐帮你买饭吧。”
“你这是公报私仇,你就不怕我离开医院?”
“离开了,你也肯定要回来,大姐(陈明艺)已经打电话给我了,说首席秘书已经知道你被我安排在这家医院了,你跑不了了。”
“那我旷工。”
“旷吧!只要不被记者拍到,晚上回来就行。其实今天和明天还不需要你出面,我的计划是,这两天先让记者得到我在这里出没的消息,拍几张进出的照片,写一些猜测,然后从后天开始,才会将我跟你联系起来,大概五到七天的时间,才会有亲密的照片登上报纸。”
“哎呀,原来你敢这样使坏,是早就有恃无恐。”
“谁叫你惹我,色大叔,拜拜!”
朴仁冰带着香风,得意地离去;罗南躺在病床上,却是哑然失笑。
罗南自然不可能无聊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完全黑下来,他走出了病房。
罗南住的豪华病房,可不是只有一间房间,除了洗手间外还带三个空间,最外面是客厅。罗南走到第二间房间,偷偷地看了一下外面。
朴仁冰送罗南来医院时,有四个保镖跟着,这四个保镖现在全在外面的客厅,不只这样,朴仁冰还将自己的两个保镖留在了客厅,也就是说客厅里一共有六个保镖,罗南想要悄无声息地走出客厅,非常之难。
罗南也不想玩什么诡异事件,所以想来想去,便只有打病房窗户的主意。
窗户外面是直立陡峭的墙壁,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不过罗南并不把这点困难放在眼里,他轻而易举地跨出窗户,如履平地般的从狭窄的窗沿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跳进了旁边一间空置的病房,成功地“逃出生天”五分钟后,经过乔装改扮、摘下眼镜的罗南,穿着一件从储藏室找到的白外袍,还挂上了顺手牵羊而来的医生名牌,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医院的资料室。
罗南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就找到了宣珍的资料,并很快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宣珍的医疗费用在七年前是由神韵软体公司支付的,但仅仅过了半年,神韵软体公司就停止了支付;之后出一个慈善组织接手,不过也只过了一年半,那家慈善组织就停止了支付;再之后的五年医疗费用的来历都不清楚,因为资料上有涂改的痕迹。更有趣的是,资料中的探病一栏完全被人抽走,显然有人想掩盖什么事情。
罗南带着思索,走上了四楼,来到四一零病房。
这间病房正是宣珍住的地方,七年来始终没有变过,就算仁恕医院变成了怀善岛医院,这里也没有更动。
四一零病房是专为植物人设立的病房,有三个床位,不过只躺着两位病人。
因为其中一位病人是年过不惑的老妇,罗南直接走到了另一张病床前。
这张床上躺着一位中年妇人,看年纪倒是与宣珍相符,不过仔细看她的面容,罗南却立刻有所疑惑,因为这张脸跟他所了解的宣珍的面孔,有很大的差别。
问题不在于容貌的改变,因为七年的病榻缠绵,足以将任何女人的容颜改变,而是在于脸型的区别,宣珍是菱形脸,而这个女人是梯形脸,可谓完全不同。
为了核实两者的差别,罗南甚至拿出手机,从网上搜索到七年前关于宣珍的新闻报导,将其中的照片和病床上的女人对比,确实不一样。
为什么会有人做这样的手脚呢?想掩盖什么?罗南不禁非常疑惑,他想到了几种可能,不过暂时还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答案。本来他觉得只是透过一张照片,就确定东鹤就是枪手太过于牵强,现在看来却有猜测变成事实的迹象。
罗南带着这样的思考,离开了四一零病房。他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病房。反而直接走出了医院,叫了一辆车,来到了附近一所舞蹈学校。
舞蹈学校在一个偏僻的位置。
罗南在一个巷口下车,等到计程车开走后,一闪身便钻进了学校旁边的一栋公寓中。
两分钟之后,罗南出现在楼中一间房子里。
房子里黑漆漆的,看上去死气沉沉,不过罗南并没有畏惧,反倒像是回到家一样,立定之后便轻咳一声,道:“出来吧。”
“哼——”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微带不满的轻哼,然后屋子里一阵微风飘起,转眼罗南的身边便落下了四个窈窕的人影。
“不错,有进步。”
罗南没有转头四顾,却仿佛将所有动静都看在眼里。
“君上!”
其中三道窈窕人影整齐地响起轻灵的声音,并恭敬地深深一鞠躬。
罗南笑了,他走到唯一一个没对他行礼,反而轻哼的人儿面前,与她在黑暗中双目对视,良久才道:“两年不见,我的美桃终于变成成熟的桃子了。”
对面的人儿依旧没有开口,依然是一声轻哼,不过却比刚才的那一声短促许多。
罗南再次一笑,笑容露出一丝邪意,然后就见他突然踏前一大步,不等对面的人儿惊呼,就一把抱住了她。
对方遭袭,立刻伸出刀柄企图抵住罗南,不过她哪里是罗南的对手,罗南探出另一只手,拦腰一抱,便将她整个人横着抱起,然后直接向卧室走去。
“不要——”
一直耍脾气的人儿,知道无法抵御,难耐羞愤之下,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声音一如清泉般清澈。
罗南只当没听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