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千万要好好保重。”
江晓蓉喘息一阵,十分艰难地把那番话补充完整:“雪青,那晚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只是求小婉让她配合我演一场戏……”
何雪青苦笑一下,声音干涩:“我明白。”
“那么,”江晓蓉抬起头来殷殷地望着何雪青:“你、你能原谅阿姨吗?”
何雪青迟疑了片刻,江晓蓉语气恳切:“我知道我没脸提这样的要求,我也不拿长辈的身份来压你,因为我的行为就不像个长辈,我只求你看在咱们两家过去的交情上,看在你和肃端青梅竹马的情谊上……”
何雪青深吸口气,缓缓答道:“阿姨我原谅您了,以后再别提这事了。眼下治好肃端的病才最要紧。”
江晓蓉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求你以后多陪陪肃端。大夫说他受了双重打击,他自责自罪,悲观厌世,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何雪青稍一沉吟说:“我会尽力帮他的。”爷爷说得对,就算他们俩没有这一场半途而废的恋情,单凭两家的交情和他小时候对自己的照顾,她也要尽力帮他。
“雪青,太谢谢你了。我得回去了。”
江晓蓉走后不久,爷爷就回来了。
何雪青把江晓蓉的来意告诉了爷爷。
何爷爷点头说:“这个江晓蓉啊,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她了。你去也行,不过一定得注意安全,绝不能单独见他。”
“我会注意的,爷爷。”
从那以后,何雪青每隔几天就去医院看沈肃端,每次都有护士陪伴,沈千源基本也在旁边陪着。可是沈肃端的病情仍不见好转,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整日整日地坐着不说一句话。
一个月过去了,从初冬到了寒冬,沈肃端还是老样子。
这一天,何雪青跟江晓蓉一起去看沈肃端。
到了病房后,江晓蓉一直慢声细语地跟他说话,沈肃端一直无动于衷,半句也不回应。
江晓蓉说得嗓子都哑了,只得停下来对着何雪青叹气。
过了一会儿,沈肃端突然抬头看向何雪青:“雪青,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何雪青和江晓蓉闻言俱是一怔,接着江晓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激动的喜色,她以目示意何雪青快接着跟他说话。
何雪青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你怎么忘了,我放寒假了。”
沈肃端两眼空洞,一字一字地说道:“放、寒、假了啊。”
两人还想引导他说下去,他又跟刚才一样,神情呆滞地坐着不动。
20分钟后,护士进来说病人该吃药了,建议今天的探视到此为止。两人只好一起离开了医院。不管怎样,这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
何雪青回去把自己中学时期没来及扔掉的衣服,找出来穿着去见沈肃端,以便引起他更多的回忆。
沈肃端并无特殊反应,直到有一天,何雪青穿了一件带着小熊图案的鹅黄色羽绒服去看他时,他终于有了触动。
“我们去和非非他们打雪仗吧,还有我看到越越做了一个雪橇,我一会拉着你跑。”他说。
他看着何雪青温文尔雅地而又略带腼腆地笑着,有一瞬间,何雪青仿佛觉得当年的沈肃端又回来了。
沈千源帮他找来了国内顶尖的医生和心理学家,沈肃端的病情终于开始慢慢好转。他的神情不再那么僵硬呆板,变得爱说话了,食欲也开始增加。
到年底时,大夫建议他回家一阵子,试着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同时嘱咐他一定不能再受刺激。至于他那次砸伤江婉的暴力事件,心理医生说他在心理上把江婉当妹妹看待,所以他把两人的结合看成是*,当江婉接近他时,触发了他心底的罪孽感,从而导致他理性全失。
沈肃端在逐渐恢复,何雪青的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她同时也注意到,沈千源这些日子以来出奇的沉默。
起初,她以为他这样是因为担忧沈肃端的病情,可他后来并没有随着对方的病情而恢复。
在他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沈千源的语气酸溜溜的:“你终于想起我了。”
何雪青轻笑一声:“你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啊。”
他沉默不语。
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得老长,他飞起一脚踢起路边的一块石头。
然后突然停住脚步,挡在她面前:“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咱俩的关系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