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笑声,那一刻她有些难受了,她以为那是嘲笑,就像所有来给她喂食的神官一样,觉得她可笑、可悲。
她有生以来第一回觉得自己确实是……太脏、太糟糕了。
这么想着,毋渊环抱着自己,往角落里又滚了滚。
“饿了?”那人向她迈一步,她便往后缩一寸,直至他将她逼到了尽头,他方才停下来,蹲到她的面前,伸手在空中一挽,便端了一叠糕点到她的面前。
粉嫩的花状糕点,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让她不由食指大动,她怯生生的瞟了他一眼,快速的伸手抓起了糕点,又转身蹿到了另一边,尔后便自顾自的狼吞虎咽起来。
她吃得急,恨不得一瞬间就吞掉,就怕对方要讨回去。
“我不同你抢,你慢慢吃。”
听到这话,她才又抬头看了看那人,想来想去,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像从前鸿蒙老君教过她的一样,朝着那人拜了一拜,以示感谢。
她是个没来由的人,没有未来,没有前途,连过去也不算有,这一饭之恩恐怕是报答不了了,只能在这一刻好好感谢一番。
“果然你是受过礼仪教化的,想来你便是鸿蒙老君收养的那头饕餮了吧,只是,你怎会沦落至此?”
毋渊歪了歪脑袋,心想,这人大抵是新晋升到天宫当差的仙者吧,她都在这儿待了万年了,怎会沦落至此,解释起来又简单又复杂的……可若是这天宫上的人,大多也都该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思来想去,毋渊只摇了摇头,并未开口解释。
那位仙者双手抱在胸前,和毋渊相对而立,学着她的样子歪了歪头,“你这是不会说话呢,还是不愿意同我说话呀。”
毋渊又摇了摇头,她本意是想表达自己并非不想同他说话,只是,她都万儿八千年没开过口了,说话这项本事,想来是无用的,所以早早便不知遗忘到哪个角落了。
见她这般,应当是问不出什么,那人叹了口气,正巧来寻他的神官,一路摸了过来。
“帝君,可叫小仙好早,怎跑到这个腌臜地界儿来了,快随小仙回宴席上罢,天帝正找您呢。”
神官说着话,还抬手捂住了鼻子,这里许多天未曾管理了,原先的菜叶本就烂在了这里,难怪有些臭味了。
被称呼为帝君的那人,点了点头,作势就要离开,毋渊三两下将手中的糕点塞到了嘴里,便伸手去拽帝君的衣袖,嘴里发出了“诶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幼兽的呜咽。
她那双脏兮兮的手在帝君月白色的袍子上拽了又拽,还揉了揉,看得神官倒吸一口凉气,随机便走过来作势要打她,嘴里还没好气的咒骂着,“这畜生!真是要不得!帝君是怎样高不可攀、典则俊雅之人,你怎可用自己那腌臜爪子脏了帝君的衣角!果真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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