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和爱护的人,她不大愿意叫他失望,便往后退了几步,摇了摇脑袋和身子,将尾巴和耳朵好好的收了起来,然后又是期盼又是怯懦的向青阑望去。
这一眼让青阑怔了怔,才又笑着解释道,“我族中的小姑娘最是爱漂亮,自能化形后,便不愿让旁人再看到哪怕一片鳞瓣,我原以为你也是如此,才担忧着是不是灵力不足以化形,却倒忘记了你出身了得,不是觉得你露出耳朵和尾巴不好,你若是喜欢,便不用在意。”
毋渊听了这话,又上前去抓住了青阑的衣角,笑得一派天真。
重阑却是捕捉到了青阑话里的奇怪的一点——鳞瓣。
重阑虽活得时间不算长,也未曾与多少天界人有过交集,众神之中只认识夙夜、丹绯与苍山三位,但大抵也知道一些,青阑帝君也就是桃花陵中与尊主躺在一块儿的那位,五百年前他承袭上一任青帝之位,司掌春季,原先是不知打哪儿飞升上来的仙者,历经重重劫难,方才有了一番造化。那会儿天界崇尚修道飞升,将那些出身不好,但凭着一身本事或者智慧羽化登仙者奉为尊贵,所以青阑继位便被委以重任,天界神官们也格外尊敬他。只是,却不曾听说青阑是以凡人之躯飞升,还是以什么旁他的精灵飞升……
如今青阑提起了族中与鳞瓣,倒是让重阑疑惑了好一阵子,心想着难不成青阑曾是那个灵湖中的一尾鱼?
这个梦恍恍惚惚,重阑也梦不真切,许多事情方才想起了一点,转瞬又忘记了,就好比她第一眼瞧见毋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认识她,可没一会儿又觉得并不熟知。甚至,重阑都看不清青阑和毋渊的模样,但既然是梦,重阑便也没去较真,只当自己是看了一回折子戏。
这思忖间,青阑与毋渊的身影便模糊了起来,待重阑再看清他们时,好似过去了不少日子,毋渊坐在温泉边,晃着小巧的脚,她将衣袖撸起,时不时还用手扇了扇风,重阑在梦中没什么感觉,只是心中隐隐有了定论这是到了夏季了。
木屋旁多了一方榻,就倚在一棵极茂盛的桃树下,桃林的花常开不败,繁华似锦,遮掩在塌上,露出斑驳的光。青阑就卧在那方榻上,手里勾了一壶酒,似是已经饮完。
毋渊约莫是自己玩的有些无聊了,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水花溅到了醉卧美人榻的青阑,湿了他的衣摆,也扰了他的好眠。他幽幽转醒,却也不恼,似笑非笑的往温泉中望去,只见水面平静,不生波澜,他耐着性子等着,好一会儿水面冒了几颗泡泡,毋渊“哗”地一声从水中冒出,游到了靠近青阑的这一边。
青阑这才悠闲出声,“方才还说天气热,现下又往温泉里扎,岂不是更热了。”
毋渊嘻嘻笑着,伸出白净的雪臂,往天上那么一挥,只见漫天的冰雪飘舞,落到泉水中,一点点将水面冻住,青阑放下酒壶,弹指击碎了一片雪花,刹那间冰雪消融,温泉又热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