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出手之前,把刀架在了杜矜脖子上。
偏顾寒江还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像是为她着想,“公主你看啊,马车只有一架,剩余的马也只有一匹,我们兄弟几个就能给您二位挪出这么多东西,您要是非要骑马,那您这位、这位还没拜堂的相公,就得用双腿走去渠州城里了。”
他话没说完,马车的方向掷来一卷竹简,直端端朝他脑袋上飞来。
他是文士,只出谋划策,不会武!
不是谁都能像裴慕辞那般样样精通的。
“裴元皙,你不知好歹!”顾寒江捂着头暴跳如雷,领着杜矜往挪出来的马匹那里去。
裴慕辞掀开半边车帘,安安静静的等清妩过去。
他递出手,清妩愣是没要他扶,自己扒着车杆爬了上去。
裴慕辞无所谓地收回小臂,重新拿起刚刚放下的东西,兴致勃勃。
满车都是止血膏散发出的药香味,清妩打量两眼,视线落在他手里握住的东西上。
“这是什么?”
裴慕辞正在给一个小铜珠大小的铃铛系挂绳,轻微地晃动下,能听到中空的水银声,好似有东西在里面滚动一样。
他动作优雅的提起烧热的茶壶,顺着小口往肚儿里浇水,让它沾上热气。
听见清妩主动问,他低头哑笑,目光开始在她身上流连。
“勉子铃,待会殿下就知道是什么了。”
第46章第四十六章
清妩死死咬住下唇,无数蚊虫叮咬的痒意,几乎要钻进骨子里,刻入她所有的感官,让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处。
在马车本来的晃动下,越发颠生颠死。
裴慕辞擦掉她鬓间的香汗,盯着她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到些温情。
奈何里面什么都没有。
陌生又决然。
裴慕辞按住她身后的绳结,将虎口放在她的双唇之间,给她一个发泄的出口。
而她没有半分犹豫,一口咬上去,使了全身的劲。
牙齿嵌进他的虎口,他却享受着由她赐予的疼痛,有种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咬住不松口,好像借此机会在报私仇。
裴慕辞也看出来了她的想法,淡淡勾唇,“可以了。”
清妩不肯,和他犟着劲,仿佛要证明自己的神志还很清醒一般。
裴慕辞稍稍撤力,便摁住了她的下齿,撑着她的檀口无法闭合。
她死死瞪住他,就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裴慕辞用掌心压住她的小腹,推挤着勉铃去往各处,让每一个角落都雨露均沾。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1]。
裴慕辞默在一旁冷眼相观。
这种冷静自持几乎到了可怕的地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股想欺身占有的欲望,已经沾上了几分病态的偏执。
他想他再也经受不起这几个月这样的折磨了。
可现在她的心不诚,不求,他就不给。
马车车顶挂着的铃铛随着晃动发出“叮铃铃”的响声,盖住低软挠人的哭泣。
军士们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动静,脚步越落越远,连顾寒江都在心里骂骂咧咧之后躲开了些,安乞神色如常的挥了下马鞭,让马儿走的更平稳些。
一时间竟只剩下一匹马跟在马车旁。
杜矜垂着眼,拼命攥紧手中的缰绳。
——
渠州的土楼近在眼前,马车刚进城门,梅永便迎上来。
裴慕辞撩开车帘时,脸上血色全无。
安乞只会简单地包扎止血,要想处理伤口还是得请医师来。
“公子,回州府清理一下吧。”
他身上穿着那套被血染透的衣衫,同色系盖住伤口,看不出来严重程度。
“直接去营里。”裴慕辞想一次性把南朝的问题解决了,早日回京。
他抬手拂开清妩额上粘紧的湿发,下一句对着梅永,“让徐莺来营里住段时日。”
营里找不到身家干净的女婢,总归徐莺见过清妩,让她来再合适不过。
络腮胡将军在校场上操练,军营里空空荡荡的。